隻打聽出他們確實是衝著蘇墨來的,有人花了重金要取他性命,至於是誰,那就不好說了。
畢竟蘇墨出身皇室,樹敵眾多,背景又複雜,想殺他的勢力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隻是平白擾了青蓮穀的幽靜,蘇墨似乎也有些過意不去,當晚收拾了東西便要告辭。
秦玖歌看他坐著輪椅,臉色難看咳個不停,擔憂道:“皇子殿下行動如此不便,冒然離開恐怕路上會有危險。”
蘇墨溫聲說:“我已修書寄往淩雲宮,到停雲驛站自會有人來接。”
淩雲宮在江湖中地位極高,宮主洛忘川一手流風回雪劍天下聞名,門內弟子也個個武藝高強,劍法精湛。
若真到了那裡,恐怕沒些斤兩的刺客都不敢上門,確實是個好去處。
“不過淩雲宮的大夫醫術平平,所以我想從貴穀借個人。小白姑娘方便出穀嗎?”
秦玖歌下午問過牧白從哪學來的劍法,才得知他手上竟有一本青蓮劍譜,說是在崖底撿到的。
失傳的劍譜能找回已是意外之喜,況且牧白已學有所成能夠獨當一麵,她也就沒再多問。
作為少主,牧白遲早要到江湖中曆練,見識人心險惡,既然已有自保能力,讓他去外麵闖闖倒也無妨。
秦玖歌找到牧白時,牧白正把青蓮劍譜的招式往白紙上抄,聽見腳步聲,便抬起頭:“大師姐。”
她說明來意,取出一卷地圖和一封書信。
地圖攤開在桌麵上,牧白沿師姐手指的路徑從青蓮穀看到停雲驛站,又找到驛站附近兩個圈紅的地點。
一個是他此行的目的地淩雲渡,還有一個,是玉樹山莊。
玉樹山莊聲名顯赫,是江湖中最大的武器鍛造商,他們不止賣武器,還賣情報。
夕照師姐下山遊曆時,曾帶回來一份江湖驛報,上麵刊登的俠客榜信息便來源於玉樹山莊。
不論朝廷局勢,各派門主的恩怨情仇,抑或柳員外家丟了隻貓,張老漢新近嫁了閨女,雞零狗碎的消息,都能在玉樹山莊打聽到。
當然,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秦玖歌將書信遞給牧白:“我早年和玉樹山莊有些交情,你到了那裡,將這封信帶給莊主,他會替你打點一二。”
雖然同意讓牧白隨蘇墨一行上路,大師姐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讓畫眉一道跟去。
就這樣,牧白收拾好盤纏,背上青蓮劍,推著蘇墨的輪椅到了山腳下,又和他坐上同一輛馬車。
蘇墨斜臥在車廂後側看書,牧白時不時同畫眉閒扯兩句,路上倒不無聊。
到了後半夜,錦衣、夜行輪換著趕車,三人便在車廂裡打盹,醒來後撩開簾子一看,天光大亮。
馬車停在客棧外,門上匾額書寫四個大字:停雲驛站。
“這就到了?”
牧白跳下車,畫眉一扯他衣袖,小聲道:“早聽聞烏啼黑鬃馬日行千裡,果然名不虛傳。”
牧白扭頭看馬車前方兩匹鬃發黑亮的駿馬,隨口附和:“不得了,不得了。”
正這時,官道上一人策馬狂奔,直衝到驛站門口,才“籲——”一聲拽住韁繩。
畫眉低低驚呼一聲,牧白也順著她目光看去。
男人坐在高頭大馬上,黑衣乾練,腰間掛著枚令牌。
他解下水壺,仰頭灌了一口,便翻身下馬徑直朝驛站走來。
牧白注意到他劍眉星目,極為英俊,視線再往下一瞥,看見那令牌被風吹得翻了個麵,映出周圍的景物。
是鏡麵。
佩戴這種令牌的人都出自萬鏡司。
而萬鏡司相貌出眾的男人,至少在原文描寫中隻有一個——男主角江辭鏡。
牧白趕緊貓著腰藏到畫眉身後。
江辭鏡渾然未覺,徑直朝這邊走來。
眼看他就要從身邊路過,牧白稍稍鬆了口氣,忽聽畫眉出聲道:“這不是萬鏡司江神捕嗎?”
她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張白紙和一支墨筆,上前拽住對方:“江神捕,我仰慕你好久了,方便給個簽名嗎?”
江辭鏡循聲轉過頭,正瞥見後方弓著腰企圖躲上馬車的牧白。
作為神捕,看見這種狗狗祟祟的行徑,他二話沒說大步上前,一把扣住牧白的手腕,將人拽住。
江辭鏡低下頭,撞進一雙愕然的眼睛裡。
那雙眼生得極俊,他怔了怔,繼而發現麵前這位姑娘從頭到腳,每根頭發絲兒都長成了自己夢中情人的模樣。
江辭鏡:“……”
牧白感到一絲不妙:“不是,這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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