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醉軒(1 / 2)

牧白眼角抽搐,接過碗,象征性地吹了吹:“燙,涼一會兒再喝。”

便走到椅旁坐下,放在了手邊。

江辭鏡又跟過來,躊躇片刻,問:“小白姑娘,你今日可約了人?不知……”

“我約了蘇公子。”

“啊。”江辭鏡張了張嘴,最後說“好吧。”

他垂頭喪氣地走出殿門,畫眉湊過來問:“小白,你什麼時候和蘇公子約了,我怎麼不知道?”

“那日回茶樓時約的。”

“蘇公子主動約的你?”

“我約他。”

“還說不喜歡蘇公子,乞巧都主動約他了。”

“……不就看個花燈嗎?師姐若是想看也可以一起來。”

畫眉笑著搖了搖頭:“你接著嘴硬,我才不去呢,憑白攪了你們的興致。”

江辭鏡離開沒多久,洛子逸和洛掌門便踏進殿內。

畫眉瞧見他們,也問:“子逸兄,洛掌門,今日乞巧佳節,可有安排?”

洛子逸眼神一亮,立即接口道:“聽聞今晚淩雲渡準備的花燈排場可大,掛了一整條街呢,到河邊還能放焰火……師傅,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洛忘川瞥他一眼:“昨日教的劍法可練會了?”

“……”

“這兩日你練劍統共加起來有十二個時辰?”洛忘川皺起眉“淨想著出去玩,我看你現在連秦姑娘都未必打得過。”

洛子逸扁了扁嘴,小聲說:“何止秦姑娘,我連淩姑娘都打不過呢。”

洛忘川眉眼一沉,不再言語。

畫眉見氣氛尷尬,出聲道:“聽說今日午時,李家的小姐在一醉軒外擺擂台,比武招親,一直比到夜裡。”

牧白問:“比武招親?”

“是啊。李家富可敵國,獨女又生得貌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每年上門提親的人都快把門檻兒踏破了。”

牧白一挑眉,想起自己那屋的門檻還沒修,每晚風一吹吱吱嘎嘎地響。

“既然提親的人這樣多,怎麼還要比武招親?”

畫眉道:“喜歡李家小姐的人雖多,可她沒一個看得上。李家小姐不缺錢財名利,隻對武藝高強之人青眼有加,比武招親正是為選出合意的郎君,同時也讓旁的人知道她已定了親,不再糾纏。”

“原來如此。”牧白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輕敲,若有所思。

洛子逸道:“前兩日有個朋友來淩雲渡,托我安排客棧留宿兩天,我一問啊,就是為的這事。”

“這次李家招女婿,恐怕江湖中有許多俠士慕名前來,能見到不少高手過招。”他賊心不死,又輕輕碰了下洛忘川的衣袖“師傅,真不去看看嗎?”

洛忘川睨他一眼。

“我那朋友說,白鶴老人指不定也來。”

“胡說八道。”洛忘川一甩手“白鶴那老頭一把年紀,哪裡會摻和這種事……罷了,且去看看吧。”

牧白有點想笑。

看來洛掌門至今還對白鶴老人執念頗深。

自打聽江辭鏡說了洛忘川的事兒,牧白看見他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於是聊沒兩句便起身離開:“我還有約,先告辭了。”

他和蘇墨約好太陽落山在茶樓門口見,這會兒還未到正午。

牧白到蘇墨屋門口溜達了一圈,見近處遠處的淩雲宮弟子都在偷眼瞅自己,到底沒敢進屋去。

他獨自一人下山,坐馬車到淩雲渡,隨便找個小攤吃了碗陽春麵,便在街上溜溜達達,一直逛到午時。

一醉軒是李家開的酒樓,在淩雲渡這一帶名聲極響,家中有老人過壽,孩童辦滿月酒,能在一醉軒擺上一桌,說出去麵上都有光。

比武還未開始,一醉軒外已擠了黑壓壓一片人頭,牧白遠遠瞧上一眼,都覺頭皮發麻。

正打退堂鼓,忽聽耳旁有人喚:“小白。”

一回頭,便見蘇墨站在自己身後,竟沒坐輪椅,隻是掛了一簾黑麵紗。

烏黑長發整齊垂在背後,手執折扇,眉眼帶笑,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樣貌。

“你怎麼也在這兒?”牧□□神了,抬手去撩他麵紗“還帶個麵紗,怕人認出你啊?”

蘇墨抬起扇子止住他的手:“這裡知道我裝瘸的隻有你,自然要防著彆人。”

牧白縮回手:“你怎麼知道我知道你裝瘸?”

“你在青蓮穀不就說過?”

“哦,我想起來了。”牧白挑起眉“當時你還不承認。”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

“明明有手有腳能走路,偏要使喚我,你說你安的什麼心?”

蘇墨笑著扶住牧白肩膀,推他轉過身,向人群中走去:“走吧,我讓錦衣夜行提前占了位置。”

牧白進了人堆,一時也顧不上算賬,兩人遊魚似地鑽到最裡邊。

錦衣和夜行占了台下視野極佳的一個角落,將位置讓給他二人,便轉身離開。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看這個?”

“猜的。”蘇墨兩手一直搭在他肩上,穿過人堆後,幾乎整個攬住了牧白。

牧白覺得彆扭,拍拍他的手:“都到裡邊了,還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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