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身後人輕笑,溫淺撩人的嗓音飄進他耳朵裡,讓人心神蕩漾“真的不要嗎?”
牧白深吸一口氣,表示拒絕:“不要再誘惑我了,我心智很不堅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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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信,是在白河驛站落腳的第三天。
原本計劃是歇一晚就啟程的,奈何最後蘇墨還是給牧白揉了腰,導致他差點疼得摔下馬背,隻好留下休息。
好在牧白收到信,也該動身去青蓮穀,之後的路程蘇墨一個人走,加快些速度便能及時趕到。
牧白倦懶地靠牆坐著。昨日蘇墨給他帶來的江湖驛報上,頭條便寫著武林大會提前召開的消息,今日又收到大師姐的信,一切都和蘇墨預料的一樣。
信上說,此次潮生閣出麵召開武林大會,其中夢長老特意點名要青蓮穀的少主參加,怕是還記著上回的仇,打算在這次武林大會上一雪前恥。
最初的武林大會,原是將各大門派與各路江湖高手齊聚一堂,通過比試推選出武林盟主,再由盟主統領武林中人共商大事,定下此後三年江湖上的規矩。
但十年前,原本靠流風回雪劍贏得盟主之位的洛忘川當眾被白鶴老人彈了一個腦瓜崩,當場扔下各大門派跑路,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提著劍在深山老林尋找白鶴老人的蹤跡,完全沒儘到盟主的職責。
緊接著下一屆武林大會,洛忘川又憑借實力碾壓一眾對手。
劍癡強歸強,卻不是做盟主的料。其他門派也不願意被他管著,協商過後,便取消了武林盟主之位。
不過,武林大會上獲得優勝的門派,仍能在之後的議會上擁有較高話語權。
上回青蓮穀缺席就引得其他門派不滿,所以大師姐希望這次牧白能借青蓮劍法在大會上嶄露頭角。
牧白仔細讀完兩遍,將信紙遞到床頭燈罩中用燭火點燃,看向蘇墨:“和你說的一樣,師姐讓我以青蓮穀少主的名義出席武林大會。”
蘇墨正坐在桌邊讀今日最新的驛報,聞言抬眼看他:“那正好,我雇一輛馬車明日送你上路。”
牧白耷下眼,隻應聲“好”。
蘇墨放下驛報起身,下樓去吩咐隨行的暗衛雇馬車。
屋門合上,牧白低頭瞧住自己旁邊的枕頭,抬手摸上去,一片冰涼。
這兩天他愈發感覺蘇墨的情報網很廣,而且很準確,且在暗中謀劃著什麼。這人根本不像彭德壽所說,他不過表現得像隻軟柿子,事實上對烏啼甚至江湖上的局勢一清二楚。
蘇墨在玉樹山莊發布懸賞搜集彭德壽的罪證,應當是為了對付三皇子一派,說明他並非對皇位完全沒有野心。難怪當時牧白隻是報上幾個大臣的名字,蘇墨便知道他要做什麼,卻不動聲色什麼也沒有說。
牧白抬手敲了敲太陽穴。
和蘇墨比起來,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他翻身下了床,走到桌邊拾起驛報,打算瞧瞧今日江湖中有什麼新消息。
昨日的頭條是武林大會,今日是……
牧白瞳孔驟縮。
白紙上黑字赫然寫著:烏啼重臣慘死府中,雙目被挖。何人下此毒手?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幕後黑手本人就在這時推門進來。
蘇墨吩咐完暗衛,順帶拿了一盤糕點上來。
他將糕點整盤遞給牧白,牧白卻沒接。
“這是你派人乾的?”牧白把驛報舉到他麵前,指著那行醒目的黑字。
蘇墨瞥一眼,淡淡道:“嗯。”
“你……”牧白抿了下唇,不知該說什麼。
他也殺過人,但若懸賞令沒有要求殺人,除非是遇上紅蓮教護法那種真正惡貫滿盈之輩,否則牧白一般隻完成任務,不會輕易取人性命。
而據驛報上的描述,彭德壽死狀其慘,連眼睛都被挖出來了,難免讓他有些不寒而栗。
“原本我沒打算殺他。”蘇墨說。
“那怎麼突然又要殺了……還把眼睛都剜出來。”
蘇墨淡淡道:“從前他和三皇兄如何拿捏我都無所謂,可他不該對你有那些齷齪想法……我派人去,所以剜了眼睛,他若是落到我手裡,連全屍都不會留。”
牧白瞧住眼前人漆黑的眉眼,才想起蘇墨作為原書反派,一直是個黑的,做出這種事其實再正常不過。
隻是這位反派此前表現得太佛係,一出手就這麼狠,讓他一時適應不過來。
“怎麼?”蘇墨抬手撫他額頭“嚇著了?”
“……那倒沒有。”牧白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氣“你怎麼什麼都不跟我說?”
蘇墨笑道:“告訴你做什麼?”
“殺惡人在我的業務範圍內,你直接雇我,就不用去玉樹山莊發懸賞了,沒有中間商賺差價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