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意說不出話,良久,才長長地歎一口氣:“當年我為保全小白的性命,和紅蓮教主做了筆交易。後來她提供給我增強實力的功法,我一時鬼迷心竅著了道。當年我們潮生閣處處被淩雲宮壓一頭,我咽不下這口氣,讓弟子全都學了這門功法,後來才發現,修習這功法的人,短時間內功力大幅提升,看不出任何異常,時間一久,心性卻會受到影響,產生心魔。”
“而紅蓮教有專門催化、控製人心魔的邪術……這時再想停下,卻已來不及了,我隻能選擇與紅蓮教合作,穩固在江湖中的地位。聽說小白回到青蓮穀,我也曾想過去探望,隻是我若認了這個女兒,紅蓮教主勢必與我決裂。”
秦玖歌隱約覺得哪裡不對:“為什麼你認個女兒,她就要與你決裂?莫非當年紅蓮教擄走小白還有其他隱情?”
“我現在沒法告訴你。”南風意道“總之,我會儘量護你們周全。紅蓮教此次圍攻武林大會是想對江湖各派的弟子加以控製,借此擴張勢力,隻要你們乖乖聽話,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彆說了,你走吧。”秦玖歌冷下臉“小白的事或許情有可原,但你陷害武林眾人卻不值得原諒。歸根究底,都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欲,我們不會任由紅蓮教擺布的。”
在進入鬼都的路上,青蓮穀弟子就已達成共識,若實在事不可為,寧願死也不淪為紅蓮教的傀儡。
通哥在門外催促:“南風閣主,你好了沒?那個姓夢的老頭找你。”
南風意皺了皺眉,往鐵籠中瞥一眼,沉聲說:“替我照顧好小白。”
便匆匆離開了。
牧白依稀聽見他經過門口時,叮囑外邊那兩人不準亂來。
片刻後,通哥罵罵咧咧地走進來:“他算個什麼東西,還不是教主的一條狗,管到老子頭上來。”
另一人小聲道:“哥,我們確實打不過人家,還是忍一忍吧。”
“哼。”通哥仿佛被小弟這句話激怒了,眼神陰鷙地盯著鐵籠“方才他要保的那個,是叫什麼小白對吧?”
“對,是這個名兒。”
“去,把那個叫小白的給我拖出來。他不讓我碰,我偏要碰。”
“通哥,這……萬一他回頭來找我們算賬怎麼辦?”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教主答應事成之後提我做第五護法,我還怕他?快去。”
“好、好……”小弟走到鐵籠前,顫顫巍巍地掏出鑰匙。
“真是廢物。”通哥不耐煩地從牢房桌上拎了一對鐐銬過來,推開小弟,自己打開籠門鑽了進去。
“彆過來!”師姐們牢牢護住牧白。
通哥舔了舔嘴唇,吩咐小弟:“把她們拉開。”
他們修煉的是紅蓮教邪功,力量極其可怕,被下了藥又受過傷的青蓮穀弟子有些招架不住。
混亂中,通哥將牧白搶出去,拖到牢籠外的木架前。
青蓮劍已經被紅蓮教的人收走,牧白手無寸鐵,也沒有輕舉妄動,準備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出手。
通哥給他鎖上手腳鐐,鐐銬血跡斑斑,鐵鏽磨得皮膚一陣刺痛。右手被銬上的瞬間,牧白驀然睜開眼,手腕一甩,另一隻銬重重砸在通哥臉上。
對方被這一下砸懵了,捂著鼻子,眼皮上也被鐵鏽劃出血痕。
牧白勉強用上當初與黃眉怪交手學到的經驗,甩動著鐐銬上的鐵鏈以另外一頭進行攻擊。
但畢竟不趁手,鐐銬順著手腕下滑,險些甩到自己臉上。
他猶豫片刻,放棄了這個新型武器,直接抬手一掌轟去。
對方反應極快,也轟出一掌,與牧白的掌力相抵,甚至要更強一些。
畢竟牧白不是內功強勁的類型,也不習慣用掌。
這一擊吃了點虧,他輕身飛退,正撞上身後那個小弟舉著把長劍衝過來。
牧白旋身閃過劍鋒,瞬步到小弟身前,一鐐銬砸在持劍的手腕上。
手腕瞬間麻痹,長劍脫手,牧白接過去,隨意揮了兩下:“這劍還不錯嘛,謝咯。”
眼瞅著小弟給敵人獻上武器,通哥翻了個白眼,一甩手擲出十餘枚長釘,也不管會不會誤傷自己人。
牧白倒能用玄鶴門身法閃過,但後邊便是鐵籠,師姐們還關在裡麵。
他一腳將小弟踹到前頭扛下大部分長釘,揮劍的同時屈膝一躍接下空中兩枚,嘴裡也銜住一枚。
這暗器上沒有淬毒,但粗糙的鏽跡還是磨破了嘴唇,滲出鮮血。
落地時,牧白又被腳鐐間的鐵鏈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他單手撐住地麵維持平衡,同時揮劍斬斷鐵鏈,甩掉嘴裡那枚長釘。
長釘擲地細碎的響聲中,牧白緩緩站起身。
血色似薔薇綻開,襯得白衣勝雪,眉目如夜,有一種淒豔的美。
向前一步,鐵鏈當啷作響,他蹙起眉,提劍瞬步疾刺而去。
通哥隻覺得眼前這人一拿到劍,仿佛變了個人,淩厲得不可思議。
不到十招,他便被劍刃刺穿,釘在牆上。
牧白拔.出劍,抬手抹去唇邊血跡:“沒人能讓我當階下囚。”,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