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不知何時有人走上來,停在了他身後:“你的事我聽小白說了。”
南風意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踹了一腳,整個人往前跌倒在地上。
“這一腳,是替我妹妹踹的。”秦勝衣冷聲道“她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你都沒去祭拜過?”
“我……”南風意從地上勉強爬起來“先前被紅蓮教控製,不能去看她。”
“那現在該去看看了。”秦勝衣不再管他,隻將雙手負在背後,緩緩向前走去“上一輩的恩怨都過去了,你既還活著,就振作一點,沒準還能等到與孩子團聚。”
“真的……還能等到嗎?”
秦勝衣沒有言語,隻點了點頭,背影消失在竹林儘頭。
牧白與蘇墨收拾完碗筷,去祠堂上香時,恰好撞見南風意從裡麵出來。
他仍是形容枯槁的模樣,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兩人躲在暗處等他離開以後,才進去祭拜。
對牧白而言,老穀主是他的恩人,逢年過節,以及像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他都會過來供上水果,上香祈福。
蘇墨在祠堂門口等候。高大的樹木在風中安靜搖曳,有落葉掉在肩上。
牧白出來時,見他斜倚在門上望著夜空中的星月,也跟著蹲在門檻前,一手托腮仰起了臉。
蘇墨低下眼來看他:“你在看什麼?”
牧白原想問他“那你又在看什麼”,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開始鬼扯:“蘇墨哥哥,我頭一回見到你,你就坐在樹枝上看月亮。當時我就覺得……”
“覺得什麼?”
“你要是穿女裝,一定很漂亮。”
蘇墨:“……”
他斂起唇角一點笑意,轉過身便要走。
牧白追上去,往前一撲,掛在了蘇墨背上:“好哥哥,你就穿一回女裝,又沒有旁人看見。”
“你就這麼想看?”
牧白用力點頭。
“就這一回。”蘇墨抬手將他往上背了背“下不為例。”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嗯。”
牧白眼前一亮:“上回我去淩雲渡買回來一條黑紗鎏金的宮裝裙,肯定適合你……”
蘇墨挑了下眉:“小白,你預謀多久了?”
“沒有啊。”牧白笑起來,湊上前親他耳垂“隻是覺得好看,就買了。”
半個時辰後,蘇墨穿著那件黑紗鎏金的宮裝,坐在竹屋的銅鏡前,任憑牧白擺弄。
這件宮裝其實和他自己那件男式的區彆沒有很大,不過更能襯托腰線,露出修長的頸線和深邃鎖骨。
牧白用自己嫻熟的技巧,不到半刻鐘就搞定全部妝容。
蘇墨的眼睛本就生得溫柔多情,隻微微勾勒過羽睫,便自帶一種勾魂攝魄的嫵媚。
牧白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垂下眼睛,視線落在塗了薄薄一層薔薇色口脂的唇上。
蘇墨嘴唇很薄,唇線生得極好看,抹上一層薔薇的花色,襯著眼尾撩人的淚痣、自帶清冷氣質的鼻梁,讓牧白聯想到某種渣女。
他的薄情與多情已完全寫在臉上,極端危險,卻像罌粟花一般惑人。
“看夠了麼?”蘇墨輕笑著問。
他眉眼一彎,眼波便蕩漾開,好看得不像話。
牧白恍了神,片刻後才開口說:“我好了。”
“嗯?”
“你太好看了。”牧白垂下眼“我隻好微微一硬,以示尊敬。”
蘇墨啞然失笑。
牧白起身離開竹屋,去抱了幾壇桃花釀回來。
這是他們在花季封存的酒,眼下時節正好,清醇甘甜。美酒入喉,先是清冽,而後燒起來一股滾燙的醉意。
兩人坐在青石台階前,將手枕在腦袋後邊,一邊灌酒,一邊細數夜空中無垠的繁星。
牧白酒量不好,偏又愛貪杯,後半夜是被蘇墨抱回屋裡的。
“蘇墨哥哥。”他醉得一塌糊塗,直往蘇墨頸窩裡蹭“你好香。”
蘇墨把人放在床榻上以後,原想去把臉洗了,卻被牧白猛地往後一拽。
也不知哪來那麼大的勁,一下把人拽進了床裡。
牧白醉醺醺地壓上去。
他低下頭,拇指的指腹撫摩過蘇墨唇上薔薇色的口脂,啞著嗓音:“蘇墨哥哥,我想嘗一口……你是什麼味道的?”
牧白傾身吻下去,同時伸手將床榻邊的繩結一拽,紗簾緩緩垂下來。
……
直到破曉前,蘇墨將某個醉漢抱去洗澡時,他還在不依不饒地控訴:“這不公平,憑什麼每回都是你弄我?”
蘇墨壓低嗓音哄他:“小白,不要鬨了。”
“我偏要……”
“還沒嘗夠?”
牧白渾身一顫,老實了。
蘇墨知道他覺得委屈,低下頭輕輕吻懷中人漆黑的睫毛。
牧白抬眼看了看他,語氣便軟下來:“行吧,誰讓我偏心眼呢……隻好讓著你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