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1 / 2)

清亮的月光在鱗次櫛比的房屋切割下, 如碎掉的鏡子掉落在水泥路麵。

在太宰與咲樂對話時,鈴歌聯係了部下開車過來,從西餐店出來後,兩人順著路燈指引,往預定路口前行。

“太宰先生喜歡小孩子嗎?”期間,鈴歌擺出若無其事的態度, 小心翼翼藏起試探的意圖,單純以好奇的口吻求證。

首領在西餐店時有點不對勁,儘管他很快收起了難得泄露的微末情緒,仔細想想, 在她帶他到店門起, 他的問話就透著一絲不尋常。

另一位太宰先生會怎樣做她不太清楚,對於初見麵的陌生小孩,出於掩飾的溫和,與實際的耐心, 鈴歌自認還是能區彆的。首領對咲樂不同尋常的溫柔, 讓她很在意。

“鈴歌問這個話題,”太宰在暗處呈現漆黑的眼睛捕捉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片刻沉寂後, 嘴角微微勾起, “是在暗示我什麼嗎?”

“誒?”

“說起來, 組織裡確實有這樣的傳聞呢, 說鈴歌與我……”他手指輕輕拖著下顎, 露出了回憶與思考的表情。

首領輕描淡寫提起的語言, 她驚訝地睜大眼,連忙擺手否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請當我什麼也沒問!”

他鳶色眼睛靜靜地看著她,似乎有些捉弄的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前方路口,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豪車停靠著。

黑西裝的司機站在路燈下,將手按在胸口低頭行禮。

“首領,赤染大人。”

司機恭敬地拉開了車門。

“該回去了。”太宰率先走向了那個方向。

……

[酒窖裡為什麼沒有啤酒:太宰先生,請問你認識一個叫咲樂的女孩子嗎?]

手機裡編輯的信息,鈴歌帶著幾乎要把屏幕盯穿的眼神,遲遲沒有發出去。

昨晚,西餐店外,被首領一打岔,想問的話也問不出口了。

但她果然還是對首領的反應很在意,雖然向另一位太宰先生詢問,應該能得出部分信息,但既然首領不希望她探尋,她是不是不應該追問下去呀。

五分鐘後,她又一個字一個字把對話框裡內容刪除了。

呼——

好頭疼。

鈴歌撤銷異能,把頭埋在臂彎。手臂觸碰到了冰涼的酒杯。

“怎麼了?一來就看到你趴在這裡半死不活的。”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他點了杯慣例的酒,側眸看向她,隨口問,“工作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中也先生!”她開心地看著中也,又歎了口氣,“與其說工作,不如說各方麵都是。”她手指戳了戳浮出酒液的圓球狀冰塊。

“你那個喝酒時的壞習慣,跟太宰學的?”中也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地道。

啊。

她一愣把手拿開了。

“工作上先不說了,你有什麼想不通的,可以直接去問他,那個人也就腦子還行了。”中也呷了口酒建議。

“他才不會說啦。”鈴歌吐槽,“又不是沒試過。向喜歡對象的告白也夭折了,還沒說出口,就被對方當兄弟看待了,難道說,這就是我當Mafia乾多了壞事的報應嗎!”

“咳!”中也被酒嗆到了。

他詫異地看著她,懷疑自己耳朵出了什麼毛病。

赤染不是正在和太宰交往嗎!?

“你……膽子真大啊,”中也的心情難以言喻,“還敢把這件事告訴他,不,比起那個,你現在還好端端坐在這裡更讓我驚訝。”

告訴他?誰?另一個世界的中也先生嗎?

對話完全沒在一個頻道上的鈴歌想了下。

“他也不會因為我一個告白就生氣吧,那個人是個好人,很有義氣,還有錢,對我也好,還會保護我!在品酒上我們也有共同話題。”她如數家珍地掰著手指,“最近還帶我去兜了風——”

中也本來想反駁鈴歌的話,讓她清醒點,但他越聽這個描述,越覺得不妙,手一抖,酒杯磕在吧台上,差點打翻。

“中也先生你怎麼了?”她疑惑看著不知道為什麼顯得非常動搖的中也。

港口Mafia名下酒館裡的調酒師將視線在兩人間巡回,豎起耳朵斂聲屏氣地聽著八卦,麵上卻波瀾不驚地擦拭酒杯。

冷靜。

品酒暫且不提,港口Mafia裡能陪他喝酒的人很多,但在酒的鑒彆上,與他有共同話題的少之又少,他的確經常和鈴歌聚在一起品酒,連這間酒館的調酒師都是他們的老熟人了。

哥們兒……也算吧。

但是,他什麼時候和她出去兜過風?

他仔細在腦內檢索了下,突然發現,還真有個類似的事情。

半年前,赤染被太宰扔進了其他組織臥底,她脫身那天遇到點狀況,他正巧在附近飆車,就去接她。

等等,這雖然是兜風但已經不能算作“最近”的事了吧?中也一瞬間陷入了懷疑。

“回想起來……陽光下奔馳的紅色機車真帥氣啊。”

耳畔傳來赤染真心實意的讚歎,中也卻如遭雷擊地僵在原處。

紅色機車?!那不就是他的車嗎!

對話進行到這個地步,中也已經無法再安穩地坐下去了。就連昔日能令他心情放鬆的美酒也失去滋味。

“啊啊,你在說什麼呢。”他目光閃躲,遮掩什麼似的抬高了聲音,“你又不缺錢,首領不是才送了家賭場給你嗎,你也不需要保護,你在戰場砍人跟砍西瓜一樣,哪裡需要保護了。”

“……中也先生這麼說也太過分了,我可是女孩子,當然希望被保護,有能力自救,和被彆人救了,是兩碼事。”她撇了撇嘴糾正,“中也先生這種性格,怪不得迄今為止都沒有女生成功接近你。”

“那種事現在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你彆一天到晚瞎想,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接著中也略顯焦慮地彆開視線,拿起座位上外套,連酒都沒喝,逃避什麼般匆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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