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蒼逸幾人戳破了蹤跡以後,張道長的麵色有些尷尬, 站在樹旁邊直直地瞅著他們, 麵色通紅,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卻又不知怎麼開口。
柳雲見不得他這副模樣,眉頭一皺便惡狠狠地問道:“你這道士, 跟著我們做什麼?難道是想討回在薛老爺麵前丟了的麵子不成”
張懸見柳雲真的生氣了, 連忙擺擺手,“小人不敢, 不敢。小人隻是聽薛老爺無意間提起,幾位仙長是從蒼倉宗裡出來曆練的,便想跟上來確認一番。”
“我們是不是蒼倉宗的弟子,與你有何乾係?”柳雲依舊惡聲惡氣的, 對張懸沒有絲毫的好感。
張懸的麵色有些尷尬, 心知若是不平息一下眼前幾人心中的怒火, 這話就談不下去了。
他低下頭,一副認錯一樣的表情,低聲道:“之前在薛老爺那裡, 是小人不對。小人以前曾經遇到過不少聲稱自己是仙長高人的騙子, 被騙過很多次,因此心裡對這些人有抵觸, 小人見幾位仙長年紀輕輕, 便下意識得將幾位仙長當成了和那些騙子是一樣的貨色。得罪了幾位仙長, 還請幾位仙長大人有大量, 原諒小人先前的無禮。”
張懸這話說得誠懇極了,一點也看不出他前幾天在薛宅中對他們擺出的臉色,秦書和柳雲對視了一眼,雖然心中仍舊不喜張懸,卻也沒再繼續對他橫眉豎眼。
見幾人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張懸心中鬆了一口氣,“幾位仙長可認識一位名叫蒼霸霸的蒼仙長?”
秦書幾人同時一愣,這名赫然是他們蒼倉宗宗主的大名,張懸現在竟叫出了宗主的名字,這無法不讓他們驚訝,要知道,他們先前還一直將張懸當成是一個會一些小把戲的騙子呢,就連玄門也連帶著在他們心裡沒了好感。
“你認識我們宗主?”秦書皺眉問道。
蒼倉宗的宗主蒼霸霸已經行蹤不定了許久,就連從小在蒼倉宗長大的秦書和柳雲兩人,也隻是在小時候見過蒼宗主那麼一兩次,再長大些後,便再也沒有在宗門內看見過蒼宗主。
而現在,他們卻在一個民間小組織裡的一個人口中聽見從宗主的名字,不僅秦書和柳雲很驚訝,就連蒼逸也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張懸。
張懸搖搖頭,“我不認識蒼宗主,但是我們門主曾有幸得到過蒼宗主的些許指點,我們玄門的一些幫助人的小法術,便是門主在蒼宗主那裡學到後,一點一點傳授給我們的。”
聽到張懸的解釋,秦書和柳雲倒是沒那麼驚訝了。
蒼宗主本就行蹤不定,這麼多年來,他哪裡都有可能去,會做些什麼事是所有人都猜測不到的。
而以秦書和柳雲小時候對蒼宗主的印象來看,蒼宗主雖說有些不靠譜,但為人卻是頂好的,見著這麼一個為平民百姓服務的民間組織,的確是有可能順手拉一把。
雖說蒼宗主不可能直接將宗門內的一些獨有法術交給他們,但那些比較容易的、無需多少法力和靈力的小法術,還是能讓那些有一定天賦的普通人學會的。
雖說那些小法術在修仙之人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本事,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卻已經足夠他們用來對付一些對他們來說比較棘手的事情。
這樣一來,張懸當初察覺不到那陰氣小姑娘的存在,卻能一眼看出薛夫人妖怪身份的事情,倒是能說得通了。
陰氣小姑娘雖說本身沒什麼大本事,但到底是存在於人世間有百年之久的魂魄。而薛夫人卻隻是一隻強製化形,又身體虛弱的小妖,自然能一眼就被識彆出身份。
想明白這件事以後,再加上對蒼宗主信任的加持,秦書和柳雲對張懸倒是沒有那麼排斥了。
張懸看出幾人對他戒備的減淡,臉上露出一絲喜意,連忙繼續說道:“幾位仙長這是離開了宗門,在外出曆練嗎?”
秦書點點頭,算是承認了張懸的說法。
張懸臉上的喜意更甚,“幾位仙長,若是有空的話,可否跟隨小人去玄門一坐?”
柳雲好不容易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沒空,你不是知道我們還在曆練嗎?哪裡有那個時間和你去玄門坐坐?”
“幾位仙長誤會了。”張懸連忙擺手,“其實玄門現在正有困難,門主已經找了不少人,卻依舊沒辦法解決。門主說這事也許隻有真正的仙長才能解決,類似我們玄門這種民間的小組織,根本就解決不了。我想著,幾位仙長既然是曆練,也許可以順路去一趟玄門,看看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這事。”
柳雲挑了挑眉,來了些許興致,“什麼事,你先說說看。”
“是這樣的,從前幾個月前開始,我們門主的身上便發生了一些怪事。”張懸斟酌著用詞,想要解釋玄門門主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躊躇了好久,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像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門主的身上到底出現了什麼狀況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