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薯小小地吸了一口冷氣, 視線在又一次昏迷過去的黑貓和閉目養神的黑豹蒼墨之間來回打量著。
同樣是一身黑毛, 同樣是一雙綠瞳, 同樣有一對尖尖的牙齒, 除了一個是圓耳朵一個是尖耳朵之外,倉薯找不出他們之間彆的不一樣的地方。
倉薯眨了眨豆豆眼,覺得自己一定沒有猜錯,看著蒼墨的視線之中帶上了些許控訴。
這黑貓看起來還這麼小,蒼墨怎麼忍心讓它一隻貓自生自滅!而現在在見到黑貓以後, 哪怕黑貓的狀態如此之差,蒼墨竟然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實在是太狠心了!
許是感覺到了倉薯的視線,蒼墨轉頭抬眸,幽綠色的獸瞳正對上了倉薯的豆豆眼。
若是放在之前,倉薯或許還會被嚇得渾身僵硬,但在他知道蒼墨對自己的儲備糧言聽計從之後, 他便絲毫不懼了起來。
哪怕蒼墨長得再嚇人,對彆人再凶再狠, 但隻要有儲備糧在, 它就是一隻紙糊的豹子, 一點也不用擔心它嚇唬自己。
倉薯氣呼呼地衝蒼墨嘰嘰嘰地一陣亂叫,兩隻小爪子在身前不停地揮舞著, 小耳朵也不停地抖動著。
蒼墨不明所以地看著過於激動的小白團, 等聽完小家夥的一通明顯帶著譴責意味的話之後, 蒼墨頓時便怒了, 站起身朝小家夥齜著牙低吼了一聲,幾乎可以說是在咬牙切齒。
‘我!沒有!私生子!’倉薯聽見大黑豹這麼吼著,抖動的小耳朵登時便停了下來。
倉薯看了看蒼墨,又看了看同樣一身漆黑的黑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蒼墨。
他覺得自己沒有猜錯,可是蒼墨的聲音又太過憤怒,完全不像是裝出來的。
小白團茫然地眨了眨眼,抬頭看向了儲備糧。
蒼逸的眼裡還帶著一絲笑意,衝迷惑的小家夥解釋道:“確實不是的,蒼墨沒有說謊。”
倉薯輕輕叫了一聲,整隻鼠呆愣在了蒼逸的手心裡,半晌都沒有動彈。
這個事實著實讓鼠有點接受不了,但既然是儲備糧的話,那自然就是真的。
倉薯轉頭看向氣得不輕的蒼墨,很是乖巧地衝他道了聲歉。
蒼墨氣哼哼地從鼻子裡噴出一口氣,正打算扭頭不理小家夥時,就感覺到蒼逸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讓他身上的毛差一點就全部炸開。
有了鼠就忘了豹。
蒼墨更氣了,卻不敢在蒼逸的麵前造次,隻能又衝小家夥低低地吼了一聲,表示它不和小家夥一般見識後,便趴在了地上不再看他們。
得到蒼墨的原諒以後,倉薯又縮回了蒼逸的手心裡,安靜地趴在那裡不再動彈了。
黑貓的情況很快就穩定了下來,秦書長舒了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把依舊昏睡著的黑貓從地上抱了起來。
“秦仙長,這黑貓現在怎麼樣了?可還有生命危險?”祝門主忍不住問道。
秦書笑著朝他搖搖頭,“祝門主放心,這黑貓已經沒有大礙了,等再稍稍修養幾天,它便能醒過來。”
祝江一直提著的心終於稍微放下了些許,他抬頭看了看樹林上方那層濃鬱的霧氣,眼裡閃過一抹擔憂之色,“這剩餘的魔氣又該如何是好,魔氣一直在這裡,樹林裡便一直沒有生機,還有可能傷到人……”
“祝門主無需擔憂。”秦書依舊笑眯眯的,極為肯定地道,“蒼逸定然有辦法解決。”
蒼逸輕輕瞥了一眼秦書,朝祝門主點了點頭,卻並沒有出聲。
這樹林的麵積很大,相對應的,彌漫在它上空的濃霧也極多。蒼逸腳尖微一用力,幾個跳躍便來到了巨樹最上方的枝丫上,腳底板像是有抓板一樣,牢牢地抓住了枝乾,讓他第一時間便站穩了。
倉薯探出小腦袋向下方看去,驚歎地輕叫了一聲。
他家儲備糧可真帥。雖說他自己也能依靠著空氣屏障上到樹的頂端,卻絕對沒有儲備糧那般瀟灑帥氣。
如果他也能像這樣一跳這麼高就好了。
倉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爪子,還有那四隻短呼呼的小短腿,耳朵頓時便失望地耷拉了下去。
天生條件不足,如果他有儲備糧那樣的大長腿就好了。
蒼逸捏了捏小家夥的耳朵,低聲道:“想學?”
想的呀,可想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