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魔了?什麼意思?
秦書和柳雲聽見那女子的話,均是一怔,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下意識地看向了蒼逸的方向, 卻發現蒼逸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就像是這女子所說的事情沒有讓他覺得半分驚訝似的。
蒼逸微垂下眸子, 掩去眼眸深處一閃而逝的了然,隨後輕聲對那女子說:“帶我去你相公那裡,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也請全部告知蒼某。”
“是,蒼道長。”那女子有些慌忙地答道, 聲音裡帶著些許顫音,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自那日李道長他們治療了相公以後, 相公的病情便慢慢好轉起來,前兩日甚至可以下床走路了,身上的熱度也基本上退了下去。我本以為相公再過不久便會痊愈, 誰知……”
那女子抽噎一聲,繼續道:“誰知就在剛剛,明明已經睡熟的相公突然就醒了過來,像是瘋魔了一樣開始到處咬人。我為了照顧相公, 這幾日就睡在相公的旁邊,不甚被咬了一口, 還差點給扯下一塊肉來, 好在孩子被我放在了另外一屋, 沒有被咬到。”
說著,那女子便撩起衣袖,把自己被咬到的手臂給蒼逸看。
蒼逸低頭仔細看了看,隻見女子的胳膊上有一道極深的咬痕,女子還未來得及清理,因此傷口處儘是血液,並且血液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傷口之中流出來,隱約可見那血液裡還帶著一絲絲烏黑的顏色。
明明傷口並不大,看起來卻可怖極了。
蒼逸隔著衣服抓住女子的胳膊,另一隻手覆在對方的傷口上方,嘴裡念了一句咒語,一道白光便在女子傷口的部位一閃而逝。
那女子沒有絲毫的預料,被蒼逸的動作嚇了一跳,若不是被蒼逸抓著胳膊,她差一點就下意識地把胳膊縮回去了。
“蒼道長,您這是在做什麼?”女子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控製你的病情。”蒼逸淡淡地道。
女子看起來更加疑惑了,“病情?可是道長,我沒有生病啊?”
“自你被咬的那一刻開始,你便染上了同樣的病。”蒼逸抬眸看了她,又垂眸看了看她的傷口後,便放下了手,“這病,可是會傳染的。”
那女子當即便呆愣在了原地,整張臉上儘是錯愕,沒一會兒便逐漸被驚慌所覆蓋,“您、您是說,我也會便成和相公那樣,發熱無力,還會、還會瘋魔了一樣地去咬人?”
“現在不會了。”蒼逸輕輕瞥了她一眼,“帶路。”
“啊、啊,是。”女子下意識地聽從了蒼逸的話上前帶路,走了一會兒之後,又有些憋不住地問道,“蒼道長,您之前沒有說過這病是會傳染的啊?”
“之前的確不會,因為我把他們的病情控製住了。”蒼逸解釋道,“我說過,如果你不想讓自己相公的病變得更加嚴重,就不要聽那些人的話,現在他的病情加重了,確切的說是猛地爆發了,症狀和以前自然大不相同。”
那女子聽聞蒼逸的話,隻覺得後悔不已,隻恨當初的自己沒有相信這位蒼道長的話,害的自家相公變成這般模樣。
她那個時候怕是當真被鬼迷了心竅。
女子越想越後悔,越想越覺得對不起自家相公,也逐漸在心底怨恨起那幾位讓自家相公變成這般模樣的道長起來,隻恨時間不能倒流,否則她說什麼也不會再讓自己做出這樣一個錯誤的選擇。
那女子在心中埋怨了自己一會兒,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連忙轉頭問蒼逸,“蒼道長,那我相公……我相公他還有救嗎?”
“或許吧。”蒼逸淡淡地道,雖說有把握將人治好,但他還是沒有將話說得太滿。
那女子滿臉慌張之色,卻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向蒼逸說著村裡發生的事情,“相公發狂以後,我便把孩子帶了出來,叫了幾個人幫我一起把他關在了屋子裡,有幾個人和我一樣受了傷。”
說道這裡,她又瞅了蒼逸一眼,似乎是擔心他怪罪自己讓更多的人遭殃,好在蒼逸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這似乎讓她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村裡還有幾個接受過那些道士治療的村民也發狂了,但是那幾個並沒有被關在屋子裡,現在正在村裡,那些道士住得近些,正在想辦法控製住他們。”
提到那幾個道士,那女子的話不由得頓了頓,蒼逸注意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憎惡,“但是他們似乎有點招架不住,那幾個病人的力氣突然變得特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