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玉就起床了。
他走到客廳,看見客房的門虛掩著,這才想起自己昨天帶了一個陌生人回家。
桌上放著熱騰騰的豆漿和包子,應該是紀沅買的。
這讓江玉有點兒意外,不是他一杆子打死所有胖子,但是在他的印象中,胖子似乎都挺懶的,除了特殊的原因,剩下的不是愛吃愛睡,就是自控力差,否則也不可能變胖了。
但是家裡沒有第二個人,桌上的早點如果不是紀沅買的,那就是鬼買的,江玉選擇相信前一種。
他的平層買在一樓,前麵有個停車庫,後麵有一個花園,花園後麵是連接著護城河的小區內河,河水清澈,綠草茵茵,十分祥和寧靜。
後花園是按照江玉自己的愛好設計的,很有日係的園林風格,極致簡單。
地麵鋪上了一層價格昂貴的木板,木板上站著一個人,正是紀沅。
從江玉出來的一刻開始,紀沅就已經感知到了。
隻是他這一套拳法正打到暢酣淋漓之處,半路停不下來,索性就當著江玉的麵將後半套打完。
江玉是萬萬沒想到,紀沅還會拳法,並且打得還不爛,雖然身材有些叫人一言難儘,但是動作行雲流水,一開始還是慢慢的起勢,到後來,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流暢,拳拳生風,勢如破竹,幾乎都快出幻影了。
一套打完,江玉忍不住拍手叫好:“厲害啊!朋友!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絕活!”
紀沅用毛巾擦了把汗,活動了一下身體,舒了口氣,心中吐槽:這具身體果然還是不行啊……比前世的自己差了好多。否則剛才打拳的時候帶出來的勁風,裹上內力,是可以將假山擊碎的。
嗯,還是要加強鍛煉,雖然這個世界沒有武功,但是我也不能疏於練習,還是按照前世的作息來……
江玉卻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在他看來,紀沅剛剛展現出來的那一套拳法,就不知道比那些所謂的國學大師厲害多少了,分分鐘秒殺專家啊!
他雙眼都冒光了,走到紀沅身邊:“我說,你該不會是什麼少林寺傳人吧?!”
少林寺?
聽起來像是一個寺廟的名字,和護國寺差不多吧。
紀沅搖頭:“你想多了。我隻是自己打著鍛煉身體。”
這叫鍛煉身體……江玉咋舌,這都能直接去參加國際比武大會了吧。
他對紀沅的來曆是越來越好奇了,隻覺得了解的越多,紀沅身上的謎團就越多。
他到底是什麼人?看上去氣質出塵,可是卻身無分文。明明會這麼厲害的拳法,身材卻圓圓滾滾。真是一個謎一樣的男人……我該不會撿了個什麼身懷超能力的人吧?難道我是男主角?那我也應該撿回一個異次元少女啊……
江玉好奇道:“你剛才打的是什麼拳法?看上去很眼熟。”
紀沅咬了一口紅薯,準備把它當做早飯,隨口答道:“付家拳。”
反正這個時代也不會有人知道這套拳法,他也無所謂隱瞞。
——付家拳,他師父付將軍在家閒得無視琢磨出來的一套拳法,招式多變、運用靈活,講究拳法詭變,以柔克剛,打發隨性散漫,招招致命,擅發寸勁。
紀沅在將軍府的時候,是跟著師父邊研究邊學,師徒倆見招拆招,愣是弄了一套拳法出來。
他還能記得,師父在柳樹下吹噓這套拳法定能名垂千古,被師娘揪著耳朵扯去吃飯,小小的紀沅跟在師父後麵,跑的搖搖擺擺,一步一個腳印,附和著付將軍的胡言亂語。
一晃眼,都這麼多年了,紀沅回過神,心口悵然若失。
自己穿越到了幾百年後,如果能將付家拳發揚光大,是否也能算完成了師父的遺願,讓這套拳法名垂千古呢?紀沅天馬行空的思考。
誰知,江玉卻接話:“你還練付家拳啊?”
紀沅聽出他話中有話,內心有些驚訝,但是麵上不露神情,問道:“你知道這個拳法?”
江玉道:“你彆太小看我了,我雖然不怎麼懂這些武術之類的,但付家拳這麼有名,跟它相關的武打電影都拍了一二三四部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不就是大周朝付將軍創造的拳法嗎。”
他繼續說:“不過,聽說真正的付家拳的拳譜在一百多年前的戰爭中就消失了,現在國內的武學宗師練得付家拳,都是九幾年武術界泰鬥楊老師從港市那邊拍賣會高價收購的殘本,隨著近代的幾十年發展,又雜糅了空手道、跆拳道、散打、柔道的許多技巧在裡麵,因此現在的付家拳更多的是以剛為主,柔的沒見過幾個了。”
紀沅若有所思的聽著,江玉話題一轉,他之前帶過的藝人也參與過一部關於解構付家拳曆史的電影,在現場也見過目前國內把付家拳發揚的最好的武館老師。
那位老師在影片現場指導演員打過付家拳,隻不過他的付家拳,比起自己剛才看的紀沅打的付家拳,仿佛差了點兒什麼味道……
就好像,武館老師寫的是一首殘缺的古詩。
而紀沅把這首殘缺的古詩被補全了。
雖然眾人沒有品讀過這首詩原來的模樣,但是你的直覺告訴你,這首古詩原來的模樣就是這樣的。
江玉已經不再感歎紀沅的神奇技能了,經過短短一天的相處,紀沅就是接下來告訴他,他會輕功水上漂,江玉都不會驚訝的。
他繼續好奇:“紀沅,你的拳法是跟誰學的啊,還真有兩下子,我看比彆人的付家拳打的都好。看上去還真有幾百年前那味兒!”
紀沅在心裡默默接話:跟付將軍學的,當然有幾百年前的味道,因為這套拳法就是我在幾百年前學的。
怕說出來嚇到江玉,紀沅隨口一答:“忘記了。”
江玉是個娛樂圈裡摸爬打滾的人精,一聽紀沅的意思,就是不想告訴他。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的,所以江玉也不追問,岔開了話題:“謝謝你的早餐,明天換我請。”
紀沅:……不必,其實這是感謝你收留我的住宿費。
不過看到江玉願意主動請他吃飯,手上沒幾塊錢的皇帝陛下裝模作樣糾結了一下,勉強答應了。
皇帝陛下的蹭飯怎麼能叫蹭飯,那叫賞臉……
紀沅淡定地想道。
他不知道,江玉心中已經閃現了好幾個念頭。
自從資金被公司凍結之後,江玉就不止一次動過想要出來單乾的念頭,之前是礙於公司的高層跟自己關係好,他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畢竟當年高層領導是一路把他提拔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