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舒渙的聲音讓紀沅回過神, 隻是他剛剛回過神,還沒從巨大的震顫中清醒過來。
就覺得自己的右手手臂被人死死的拽住,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不由分說的就把紀沅往電梯外麵拖。
應舒渙氣炸了。
紀沅?他是紀沅?
江玉認識幾個紀沅?
這個紀沅是跟他結婚的那個紀沅嗎?
紀沅眉頭深深地皺起, 下意識警告了一句:“放手!”
應舒渙直接當耳旁風,他的腳步邁的又大又開, 幾步就把紀沅帶到了走廊中間。
紀沅的心情依舊大起大落, 沒能整理出來,竟然也沒想著反抗,還真的被應舒渙半強迫性的給拽走了。
他比應舒渙矮了大半個頭, 因此被拽著走起來有些吃力, 稱得上是跌跌撞撞的。
“砰!”的一聲巨響, 應舒渙隨機選擇了一扇看上去貴重的大門,一腳就踹開門。
關門,落鎖,紀沅被他狠狠地扔到了沙發上。
天旋地轉,紀沅剛剛起身, 應舒渙就揪住了他的領子,將他扯到了自己的麵前。
兩人麵對麵,離得很近,呼吸可聞。
江玉麵對眼前緊緊關閉的大門, 嘴唇開合了幾次, 才爆發出一聲:“臥槽!”
不是他要當著袁輝煌的麵講臟話,實在是剛才發生在他眼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讓人精似的江玉直接懵逼了。
這都什麼、什麼事情啊?
紀沅什麼時候認識陸覺行的?
紀沅又什麼時候認識應舒渙的?
應舒渙為什麼又莫名其妙的生氣了?
無數個問題爭先恐後的從他的腦海中冒出來,讓他分清先思考哪一個。
等等,他為什麼要帶走紀沅啊!我靠,不會是打架吧!
想到這一點,江玉後背的汗毛都起來了。
他連忙拔腿往應舒渙消失的房間門口狂奔, 他一動,袁輝煌他們也反應過來。
此時,停下來解釋什麼緣由不是最好的時機,當務之急是先把應舒渙跟紀沅從那個房間裡給弄出來。
剛才應舒渙暴跳如雷的樣子,眾人都看在眼裡。
跟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樣,紀沅那個身板,矮人家一個頭呢!
被應舒渙用這樣的架勢帶走,袁輝煌毫不猶豫的懷疑,紀沅一定會被應舒渙揍得很慘。
他記得,應舒渙小時候學過散打,一直堅持到了十九歲,後來拍攝工作繁忙,他才逐漸沒有去上課。
所以,袁輝煌連忙跟著江玉到了門口,江玉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開始“哐哐哐哐”的砸門。
“冷靜點!有什麼事情出來說!”江玉著急道。
袁輝煌也心急,應舒渙和他多少也是舊識,他想著要勸架,主要是怕應舒渙這個公主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的就把人給揍了。
於是附和道:“是啊,小應啊,有什麼話都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的啊。”
包廂裡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但越是安靜,江玉的心中就越是焦急和忐忑。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江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袁輝煌也說:“哎喲,小紀看起來那麼瘦弱的一個人,萬一打起來受傷了怎麼辦?”
江玉急道:“他受什麼傷?!袁導,這不是開玩笑的,你得趕緊讓紀沅出來……”
袁輝煌:“是是是,我也擔心小紀受傷……”
江玉崩潰道:“不然應舒渙會被揍死的!”
袁輝煌:“對對……啊?”
他抬起頭,看著江玉,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很快,袁輝煌的腦海裡瞬間就冒出了他第一次見到紀沅的時候,紀沅那會兒還沒有這麼瘦,但是一拳就把楊帥給揍地上起不來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袁輝煌這下才是真的變了臉色,慘白的跟牆灰似的。
直接狂敲門,一改剛才婉約派拉偏架的作風,狂吼道:“紀沅!紀沅!紀沅你彆衝動啊!你冷靜啊!”
陸覺行跟過來,提議道:“我去找服務員開門。”
江玉恍然大悟:“對!對,我都把這個忘記了,麻煩你了!”
房間裡,紀沅已經冷靜了很多。
是的,剛才看到陸覺行的第一眼,哪怕是性格沉穩如紀沅,內心也開始翻江倒海,腦子嗡嗡似的震動,以至於剛才沒有把控住自己的情緒,直接爆發出來。
他死而複生,以及穿越重生,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是一件很離奇的事情了。
當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看到和自己的師兄付落一模一樣的一張臉,怎麼能不震撼。
剛才,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現在,紀沅稍微回複了一些理智,腦海中浮現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陸覺行為什麼和師兄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世界上有他一個死而複生的人,會不會就有第二個死而複生的人?
不可能,曆史上記載,付落明明活到了八十多歲壽終正寢,怎麼可能會和他一樣穿越重生……
紀沅的大腦如同一團亂麻,他心中百感交集,不敢去思考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陸覺行……會不會跟師兄有什麼關係?
而應舒渙看來,紀沅的漠視直接點燃了他心裡的燃點。
剛才在電梯裡裝作不認識他就算了,現在被自己帶到房間裡還敢走神,看來紀沅的膽子確實要比以前大了很多,都敢當著他的麵無視他了!
應舒渙拳頭捏的死緊,想起紀沅之前給自己的那巴掌,新仇舊恨加起來,恨的他牙癢癢。
要不乾脆給他一拳算了!
應舒渙飛快的在心裡盤算。
但這算不算婚內家暴?雖然紀沅之前就說要跟自己離婚,現在到底是沒有離……
男人挨老婆打沒什麼,但打老婆就有點兒不是東西了。
應舒渙除了紀沅給他下藥的那一晚上急火攻心踹了紀沅一腳之外,就從來沒跟紀沅動過手。
之前要打紀沅也是做做樣子,反正紀沅膽子那麼小,自己還沒打他肯定就哭了……
算了。
應舒渙用一種不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紀沅,發現紀沅現在瘦了非常多,比起以前來說,現在幾乎都稱得上是苗條了。
以前那麼胖的時候都挨不了打,現在這麼瘦,萬一一拳打下去把人給打殘了怎麼辦?
他豈不是要用這個借口賴自己一輩子?
他想了一會兒,念頭轉瞬即逝。
最後決定折中一下,雖然不能揍紀沅,但是嚇唬他一下還是要的,否則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應舒渙很快就有了想法,趁著紀沅還在走神,他立刻把紀沅重新扔回了沙發上。
紀沅砸到柔軟的沙發上,抬頭一看,應舒渙黑著臉,一腳就把房間裡的凳子給踹飛了。
陣仗之大,但並沒有嚇到紀沅。
應舒渙的力氣很大,實木的凳子都險些飛了起來,撞在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但紀沅表情都沒有變一下,這樣應舒渙有點尷尬,不過很快,他的尷尬就被怒氣給取代了。
應舒渙居高臨下地冷道:“紀沅,你真是有本事。”
紀沅的心情很複雜,無法找到合適的語言回複應舒渙,他現在心亂的厲害,隻想找一個人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