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書亞當初離開的時候,糖糖才一歲不到,距離現在都有五年多了。一般的人類小孩還沒開始記事,根本不會記得那麼小的時候見過的人。
但糖糖是個小龍崽,寶寶時期忘性也大,但顏值高的美人,又不一樣了。他一直記得自己的天使好朋友。
所以,在看到約書亞時,他笑得很開心,毫不猶豫就邁著小短腿跑過去,撲進對方懷裡,熱情抱住,還埋頭蹭蹭蹭。如果他這時是龍形態,尾巴可能都已經興奮地甩起來,像隻小狗勾龍了。
糖糖在他懷裡,揚起小臉,噘嘴說:“我好久好久沒有見過你了,書書離開,一直不來找我玩。我哭了好多天。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約書亞蹲下來,跟他對視,輕輕摟住他,“當然沒有不喜歡你。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想見你的,隻是太忙了,沒辦法去找你。”
聽到約書亞否認道歉了,糖糖心裡的難過瞬間一掃而空,又翹起嘴角,更用力抱緊約書亞,把臉埋到他的頸窩裡,撒嬌貼貼,直率說:“我好想你啊。”
約書亞摸了摸他細軟的小卷毛,眼神溫柔,輕聲說:“我也想你。”
糖糖立即抬頭,熔金色的雙眸看著他,亮晶晶的,“真的嗎?”
約書亞點頭,“真的。”
糖糖又把臉埋進約書亞懷裡,小手捂著,臉紅了,跟隻小鴕鳥一樣,害羞又開心。雖然在約書亞離開後,糖糖又認識了很多毛絨絨,還有人類朋友,但約書亞是他龍生中交到的第一個朋友,總是不一樣的。
過了一會,糖糖想起了什麼,歡快說:“書書,我給你準備了好多禮物的,想見到給你,現在可以給你啦~”
都是他看到了什麼,想起約書亞,就留一份,比如一朵漂亮的花,一塊酥脆的小餅乾,一個有趣的玩具。不一定貴重,但都是幼崽的想念和心意。
糖糖說著,伸小手就想從身後拿自己的小背包,結果隻摸到了肩上的聖帶。
他頓時癟嘴:“……包包不在,放宿舍裡惹。”
約書亞笑了笑,“沒事,下次也一樣。”
糖糖又有了精神,叭叭追問:“書書會再來找我玩?下次是什麼時候?要好久嗎?”
“會的,不過我也不知道什麼時間,應該不久,我最近有事要在附近處理。”約書亞耐心地一一回答。
糖糖揪著聖帶玩,滿足地笑了起來,又興致勃勃地跟約書亞分享起了自己曆練發生的事。幼崽總是有很強的分享欲,任何他碰到的有意思的東西,都想讓彆人也看看。這個人,當然是他喜歡的人。
“我還認識了好多朋友,熊熊,小獅子,黑白熊,小熊,兔兔,大黑,約翰……我們可以一起玩~”糖糖想著那個畫麵,笑得很甜。
“好。”約書亞點頭答應。
糖糖還抓著他的手,興奮提議:“書書跟我一起上學吧,那我們就可以天天一起玩了!”
約書亞失笑,搖了搖頭,“我那麼大,怎麼能跟你一起上課。而且……我該走了,時間有些長了,其他人也會覺得奇怪。”
糖糖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霸道說:“不行,我不要你走。”
才見麵沒多久,就又要分開了。幼崽當然不肯。
他就像個可愛的掛件一樣,手腳並用,黏在約書亞身上,不放開了。
這耍賴皮的樣子,雖然有些麻煩,但約書亞並不討厭,反而像是對待黏人的弟弟一樣,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背,然後低頭,親了一下糖糖的額頭。
回應了當初離彆時,糖糖親他臉的那一下。
糖糖愣住,然後無比快樂地笑了起來,渾身都在冒小花花,瞬間就被哄好了。
小龍崽真的很好哄。以前他哭得傷心,澤維爾低聲哄哄,親他的額頭一下。他感覺到了爸爸對自己的喜愛,立刻就不難過了。
這次,約書亞也一樣。
他乖乖地鬆開手,又握住約書亞的一根手指,軟糯說:“你要早點來找我玩哦,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約書亞點頭,笑了一下,“嗯。”
幾乎瞬間,約書亞的身形就變得模糊,如霧氣一般淡去,消失不見,像是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糖糖再次睜開眼,他又很神奇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此時,光明神已經閉上眼睛,一切又恢複了原狀,那神像又如同一潭死水,褪去了顏色一般,沒有一點活氣。
糖糖隻來得及看到最後的一點金光,一回頭,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全都一臉的虔誠恭敬。
莫名其妙就麵對這麼大陣仗,糖糖不禁有些茫然。
發生什麼事了?他們為什麼要跪我?
糖糖摸了摸自己的小卷毛,遲疑地一步步走過去,下台階的時候,還不小心被長袍絆倒,差點摔下去,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扶了一下,又重新站好。
眨眼間的事,糖糖以為是自己反應快,看看地麵,有些得意叉腰。
因為塞繆爾這一出,之後的孩子走到神像麵前禱告的時候,都還有些恍惚,神官也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太過震驚,感覺自己像在夢裡。
毫無疑問,塞繆爾是被神偏愛的孩子。不然,怎麼會隻是一次小小的禱告,神都給予他回應?
神官心中慨歎,更是慶幸他們神學院爭取到了這個孩子。他天生就適合修習神術,不進神學院可就太可惜了。
禱告結束後,糖糖又被同學們圍了起來,嘰嘰喳喳說話。
唯獨托馬斯,看糖糖更加不順眼。
憑什麼,塞繆爾不過是一個平民!憑什麼比他更優秀!如果父親知道他被低賤的平民壓了一頭,肯定會對他很失望。不行,不能這樣!
托馬斯站在人群外,視線卻牢牢地釘在糖糖身上,眼裡滿是不甘。
今天除了開學典禮和禱告儀式外,就沒彆的事了。
剛好,天色也黑了下來,糖糖就回了宿舍。
依舊隻有他一個人,室友不在。
不僅如此,接下來幾天,糖糖都沒能正式跟室友見一麵。對方總是早出晚歸,忙得團團轉。
糖糖聽說,因為神學院的新生數量剛好是單數,他被分到跟一個武學院的新生一起住。
做劍士,原來是這麼辛苦的嗎?
糖糖看了一眼室友的房間門,不禁拍拍自己的胸口。
還好,我沒去武學院。
第二天。
糖糖是被魔法鳥啄醒的。
他覺得圓滾滾的小胖鳥很可愛,就又拿出一張信紙,念咒語,讓它變成雪白的鳥,給它投喂小紙團。
小肥啾吃完了,歪頭看著他,啾啾兩聲,問他信要送去哪裡。
糖糖卻說:“不送信,我就是喜歡你,我可以養你嗎?”
小肥啾瞪圓了黑豆豆眼,一臉驚訝,羽毛都炸開了,胖了一圈,更像個雪球了。
它在咒語中誕生,不算生命,準確來說,隻是一個送信的工具。一般人都不會跟它說話,更不會投喂,甚至說要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