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一快速收拾東西,準備前往琴酒的房間。
他的東西不多,僅有一套換洗的衣服。
帶著多肉和裝著衣服的袋子,零零一腳步輕快的前往琴酒的房間。
電子腳銬的權限被琴酒變更了,隻要超出他身邊五米的距離,電子腳銬就會發出警告聲,同時釋放電流,三分鐘內不回到距離琴酒五米的範圍內電流會加大釋放。
琴酒本來是想用此作為懲罰,收回給零零一的一定自由,限製他的活動。
可這個懲罰,對於本來就把琴酒當宿主代餐想要靠近,借他身上某一點來懷緬離去宿主的零零一來說,反而是獎賞。
零零一將從自己房間裡麵的多肉放置在了窗台上。
窗台頂部,有一片爬山虎的葉片垂落,露出翠綠的葉片尖尖。
多肉興奮道:“嗨,家人!”
“多肉哥哥!”
清甜的女聲響起,葉片迎風飄動,似在歡迎它的到來。
“嘿,爬山虎妹妹,我來陪你了。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爬山虎聲音略微羞澀:“你忘了嗎?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之前我們都是通過風來傳遞消息的。”
多肉:“對哦,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麵。要感謝我新認識的朋友,零零一。是他帶我來的。”
“多肉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趁琴酒沒注意,零零一偷偷給爬山虎揮手,小聲道:“很高興認識你。”
琴酒目光掃過了,他立刻閉嘴,兩手交疊放在肚子上,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
零零一帶著好奇和雀躍打量著琴酒的房間。
琴酒的房間設備齊全,自帶衛生間,還有一個小型的廚房。
廚房很新,沒有動火的痕跡。
整個房間的裝修和琴酒一樣的冷淡,沒有任何人氣,房子對於琴酒來說隻是個夜晚睡覺的地方,沒有任何溫馨的例如“家”的含義在其中。
琴酒丟了一條全新的毛巾過來,蹙著眉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道:“把你臉上小醜一樣滑稽的妝容清理乾淨。”
洗手台上放著一瓶卸妝液,零零一卸妝的方式簡單粗暴,直接卸妝液上臉,把妝糊成一團後用冷水清理乾淨。
白皙的臉上多了紅痕,是為了清理乾淨殘留的頑固化妝品,大力用毛巾擦出來的。
他眼尾紅紅的,眼中泛著水色,頭發前端因為沾了水,萎靡地貼到了額頭上。
他發量多,頭發細軟,打著卷纏繞在一起,每一根都有自己的想法,肆意生長,絕不妥協。
“去食堂。”
琴酒的話一向簡單明了。
能夠讓他吐出一長串話,隻有他陰陽怪氣嘲諷彆人的時候。
琴酒的諷刺,有時候是能讓人聽到氣死,躺進棺材板裡越想越氣,氣的詐屍的程度。
貝爾摩德端著杯剛剛泡好的咖啡坐到了零零一旁邊。
她動作優雅,妝容精致,好似這個地方不是什麼黑衣組織的食堂,而是什麼高檔餐廳。
她讚賞道:“鬨出的動靜不小啊,零零一。”
琴酒冷哼一聲。
這話一出,他還能不懂?
“反擊”導火索點燃所需要的火星,原來在這裡。
“貝爾摩德,需要我警告你多少次?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琴酒沉著臉,冷酷的目光如刀一般,刀刀戳在這個不安分的女人身上。
“為一潭死水的基地注入一點活力不好嗎?”
貝爾摩德調笑道:“琴酒,你這個樣子,會老的很快。”
“你很閒嗎?”
琴酒冷冷看著他:“申請了那麼多經費,送回來的情報卻寥寥無幾。錢給你,不是讓你享受的。”
貝爾摩德抿了口咖啡:“是不歡迎我了。”
貝爾摩德絕口不提錢的事,聽出了琴酒的威脅,玩鬨到這結束,端著咖啡杯翩然離開。
跟她的口頭禪一樣“秘密讓女人成為女人”一樣,她像一朵含苞待放身上帶刺的玫瑰,渾身上下一舉一動都帶著秘密。
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看不透她這個人。
琴酒對她,沒有多少信任可言,準確的說,他對黑衣組織內的成員都抱著懷疑的態度,不會付諸全部信任,包括對他最忠心的伏特加。
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身處暗潮中心的零零一全然不知。
什麼交鋒,什麼威脅,什麼話裡有話,零零一通通不知道。
他忙著乾飯,嘴有停不下來,哪裡有空動耳朵和腦子。
電子腳銬發出哀鳴:“革.命何時成功?自由又何在?被困在這個飯桶的腳上,我的全部才學無法施展,畢生所願也無法完成。就連死,我都不能做到!這對我何其殘忍!”
零零一:“。”
不聽不聽,乾飯第一。
……
零零一有些緊張。
他時不時地看向衛生間的玻璃門,隱約好像能夠看到琴酒的身影。
他心跳個不停,捂著胸,掌心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
“我這是怎麼了?心跳加速,口乾舌燥,坐立難安。”
零零一不知道這種情緒和身體表現的原因,決定詢問知識淵博的多肉:“多肉,你知道我是怎麼了嗎?”
為什麼不問電子腳銬,第一它話太多,第二它應該隻懂自由,不懂人。
“心跳加速?口乾舌燥?還坐立難安?”
多肉沒有立刻回答零零一的話,反而反問三連。
“嗯,我本來就沒有多少思考的大腦,更加無法思考了。我甚至產生了無法呼吸,缺氧的這種感覺。是因為空氣稀薄,質量不好嗎?”
“NO.NO.NO。不是因為空氣稀薄。”
多肉說:“你知道我今天和爬山虎妹妹第一次見麵時的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