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正在保養槍支。
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並沒有焦距。
他和諸伏景光對於冒險去獲得那份裝有組織內部公安臥底名單的事情產生了分歧。
時間緊迫,拖的越長,就越危險。
他迫不及待想要快點拿到未解密的名單有對自身安危的考量,可更多了,是不想在黑衣組織一起潛伏的同伴有危險。
手裡的槍冰冷,他眼中恢複了焦距,握著槍對準了牆壁。
“一定要拿到。”
話語中是不可置否的決心。
房門被槍響,降穀零打開門,他低頭才看到了敲門的人。
零零一抬頭朝他露出一個笑,他推著降穀零進了房間,壓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嗯?”
他疑惑問:“什麼禮物?”
“我還沒有拿到。”
零零一說的理直氣壯:“等我拿到之後就給你。”
降穀零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隨意附和他:“我會期待你的禮物的。”
零零一保證:“你收到這個禮物一定會很開心的。”
降穀零配合問:“能稍微透露一下是什麼禮物嗎?”
零零一捂住嘴,搖頭,態度很堅決。
“驚喜要是提前暴露就不是驚喜。”
降穀零摸了下他的腦袋,笑道:“驚喜不能提前知道,但我能提前跟你說聲謝謝。”
零零一:“不用謝不用謝,送你禮物讓你高興是我應該做的。”
降穀零內心複雜。
因為一點善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牢牢地抓住,為了留住這一點溫暖,恨不得送出自己全部的一切。
這樣的零零一,讓降穀零更加煎熬難安。
黑衣組織,真是罪惡的存在。
降穀零眼中閃過厭惡,對於充滿犯罪和冷漠的黑衣組織更加憎恨。
他被派到黑衣組織的目的就是為了摧毀這個罪惡的組織,讓世界上上幾個像零零一的孩子。
他目光變得柔和,問:“你有名字嗎?”
“零零一就是我的名字啊。”
降穀零抿唇,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更加難受了。
連名字都被剝奪,印上了代表著不幸和屈辱的實驗代號。
“你喜歡什麼?”
降穀零突然問。
“誒?為什麼問我喜歡什麼呀?”
零零一不太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他看降穀零的目光更加亮了。
內心充滿了雀躍,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因為這種高興而在跳躍。
他真的很像宿主,漫長的係統生涯中,零零一隻有宿主陪伴,他親自接觸的人不多,隻是看著宿主周旋於各種人之間完成任務。
“你喜歡什麼”。
這樣簡單的話,隻有宿主問過他。
他當時的回答是什麼?
久遠的聲音冰冷又陌生,穿過時間和距離遙遙傳來。
“我的程序中並沒有編寫喜歡什麼。”
宿主的聲音無奈起來:“這樣啊。”
“對不起,我的回答讓你失望了。”
過了很長一段沉默之後,他再次開口。
帶著無限的包容和溫柔,以至於零零一現在響起,都莫名的鼻頭一酸,眼眶發紅。
“怎麼哭了?”
降穀零有些無措,不知道這個問題觸及了零零一什麼傷心事。
“哭?”
零零一一臉迷茫。
他伸手摸到了停留在臉頰上的淚,指尖濡濕。
他透著水霧,麵前的人和主人的麵容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