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的入門小考,按理說和沈漆燈沒有任何關係。
除非……他也是來圍觀的。
沈漆燈顯然也看到唐峭了,他笑了一下,然後朝她揮了揮手。
一副他們關係很好的樣子。
唐峭麵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很快,參加入門小考的弟子便都到齊了。小考中不得使用自己的武器,因此所有人都被分發了同一形製的木劍。
唐峭接過輕飄飄的木劍,道:“有刀嗎?”
“刀?”負責分發木劍的弟子麵露疑惑,“你要用刀?”
“對,長刀。”唐峭比劃了一下。
“這,你等等……”弟子扭頭跑到長老麵前,低聲說了幾句,然後拿著一把木製長刀跑回來,“給,這樣的可以嗎?”
“可以了,謝謝。”唐峭接過木刀,指尖撫過刀刃。
雖然做工比木劍粗糙,但也夠用了。
其實讓她用劍也不是也不行,畢竟上輩子學了那麼久,即使天賦再一般,放在這種場合也完全足夠了。但她現在的師父是司空縉,她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使出玄鏡真人的劍法,未免太過諷刺。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看看……究竟是司空縉的刀法厲害,還是玄鏡真人的劍法更勝一籌。
唐峭餘光向上掃去,果不其然,在道場前方的觀景台上看到了前來觀戰的幾位峰主。
除了司空縉,其他幾位峰主都到齊了,玄鏡真人也赫然在列。
這一點唐峭倒是不意外。玄鏡真人非常重視唐清歡這個弟子,上輩子也出席了她參與的所有考核,無一缺席。
不過……那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看著觀景台的唐行舟和徐竹萱,唐峭少見地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似乎是她臉上的迷惑太過明顯,站在旁邊的男弟子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好奇問道:“有你認識的人嗎?”
“算是吧……”唐峭點頭,“有一個是我親爹。”
她在這方麵倒是從不避諱,反正“親爹”也隻是一個稱謂而已,就和張三李四一樣,對她而言沒有其他意義。
男弟子:“……”
都親爹了,這叫哪門子的“算是吧”?
唐峭認真提問:“為什麼他們會在那裡?”
這又不是文藝彙演,應該沒有讓家長出席的必要。
“你沒聽說嗎?”男弟子大驚小怪道,“這兩天咱們天樞召集各大世家商議要事,估計是要事還沒商量完,這些世家前輩們閒得沒事,順便過來看考核吧。”
商量要事……倒是沒聽司空縉提起過。
看那家夥整天醉生夢死的樣子,想來也不是什麼要事。
唐峭微一頷首,不再多問。
片刻後,眾弟子被安排在各自的位置,一一走上擂台。
一聲鐘聲在道場上空響起,長老氣息渾厚地宣告道:“考核開始!”
話音剛落,站在唐峭麵前的對手突然出聲。
“我認得你。”
“嗯?”唐峭抬眸,看向對方。
是個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弟子,手裡拿著把木劍,長得還算周正,不過眼神不算友好。
“我叫竇錚。”對方朗聲道,“你就是那個在收徒大典上拒絕了玄鏡真人,轉頭拜入浮萍峰的傻子吧?”
唐峭:“傻子兩個字可以去掉。”
竇錚嗤笑一聲:“我說的都是事實,為什麼要去掉?”
唐峭不明白這個人哪來的敵意。
她偏了偏頭:“你是哪峰的弟子?”
竇錚一臉自豪:“滄溟峰。”
滄溟峰弟子,雖然不知道歸屬內門還是外門,但四舍五入也算是玄鏡真人的弟子,怪不得對她這麼大的敵意。
彆的不說,他們滄溟峰弟子的集體榮譽感真的很強。
唐峭揉了揉眉心:“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表達什麼?”竇錚冷笑,一臉傲慢地看著她,“我不想表達什麼,我隻想讓你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
“行吧。”唐峭語氣無奈,“你可以上了。”
她不喜歡和雜魚浪費口舌。
竇錚聞言,慢慢拔劍,將真氣灌注其上。接著驟然揮出一劍,劍光熾亮如虹,瞬間襲向唐峭。
唐峭站在原地不動,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擂台下觀戰者眾多,有人發出疑問。
“她怎麼不躲?”
“該不會是嚇傻了吧?”
竇錚也聽到了這些議論。眼看著劍光已經逼近唐峭麵門,他不由麵露得意,就在這時,唐峭的身影突然憑空消失了。
這一幕實在詭異,竇錚瞬間睜大眼睛。他連忙環顧四周,正要尋找唐峭的身影,下一秒,唐峭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竇錚來不及反應,便被她一個肘擊砸得狠狠一震,強大的衝擊力讓他膝蓋發軟,竇錚腳下一個踉蹌,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
“謔!”觀戰的弟子們發出驚呼。
這一下跪得結結實實,後背傳來鑽心般的劇痛,竇錚咬緊牙根,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他揮劍便向身後砍去,然而唐峭的速度比他更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擰,隻聽“哢嚓”一聲脆響,竇錚發出慘叫,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木劍摔落在地。
“唐峭勝!”
勝負已分,台下觀戰的弟子們看著這一幕,紛紛神色驚異。
雖然竇錚算不上什麼厲害的對手……但她連武器都沒用到,多少也有點離譜了吧?
唐峭的勝利引來了部分人的關注,但終究沒有掀起波瀾,因為和她相比,有一名弟子的表現更為矚目。
正是玄鏡真人的愛徒,唐清歡。
唐清歡使的是玄鏡真人的自創劍法,從考核開始便毫無保留,勢如破竹,打得對手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