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峭從沈漆燈的笑聲裡聽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這家夥還真是不分場合……
唐峭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荊小玉,冷冷強調:“我和他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荊小玉似乎不信,“那你們乾嘛總是黏在一起?”
唐峭:“……”
你管得也太多了,而且這是現在應該討論的事情嗎?
她懶得多說,手指一動,捆住荊小玉的藤蔓瞬間收緊,荊小玉疼得直吸氣,神色卻全然不懼。
“崔黎呢?他沒有跟你們一起?”
唐峭笑了:“你居然還記得他。”
“畢竟也是我看中的人,雖然無趣,但也不是這麼快就能忘記的。”荊小玉麵露羞澀,白皙的臉頰泛起紅暈,如同情竇初開的純真少女,“況且,我還欠他一塊帕子呢……”
話音未落,又是一道凜冽劍光向她襲去。
荊小玉臉色一變,立刻雙手交握,一柄長劍從她的手心浮現而出,她握住劍柄,猛然一揮,兩道劍光在空中相擊,發出激烈的碰撞。
沈漆燈輕挑眉梢,唐峭也隨之蹙眉。
荊小玉使出的劍法極為強悍,如果對手不是沈漆燈,這會兒恐怕已經被劍勢反傷,流血不止。
藤蔓被劍光斬斷,紛紛掉落,荊小玉落在飛簷上,莞爾一笑。
“彆以為隻有你們會用劍。”
說著,她再次起劍,劍鋒凝聚起森冷光芒,如奔雷疾走,轉眼便向二人衝去。
唐峭麵色沉靜,雙手結印,一道金色大陣突然出現在她和沈漆燈的腳下。
這是……近距離的傳送陣!
沈漆燈眼眸透亮,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唐峭的意思。他反手握劍,劍刃閃過銀色寒芒,下一刻,他的身形突然在原地消失,荊小玉神色微變,緊接著,她握劍的手背突然傳來一陣鑽心般的劇痛。
“啊啊啊——!”
荊小玉痛得尖叫出聲,鮮血從她的手背汩汩流出,她無法控製,連人帶劍一起從飛簷上掉落下去。
長劍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沈漆燈一腳踩上去,唇角含笑,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還能拿得起來嗎?”
荊小玉恨恨地看著他,另一隻完好的手靈活一翻,指間旋即多出一張爆破符。她毫不遲疑,正要將爆破符扔向沈漆燈,身側突然傳來極快的抽動聲,緊接著,幾根柔韌的藤蔓倏地纏上她的五指。
“老實一點。”
唐峭走過來,平靜地從她手中取走爆破符:“我的耐心不多。”
沈漆燈側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似有若無地翹起。
荊小玉的右手鮮血淋漓,她狼狽地坐在地上,裙擺蹭上血汙,看向唐峭與沈漆燈的眼神充滿憤恨。
“你們兩個為什麼總要妨礙我?”
“湊巧罷了。”唐峭並不想多做解釋,她平靜地俯視荊小玉,目光像浸了冰雪,“酒裡的毒,是你下的?”
荊小玉輕哼一聲:“你有證據嗎?”
嘴還挺硬。
“不承認也沒關係。”唐峭繼續道,“現在回答第二個問題。”
“你的目的是什麼?”
荊小玉仰頭看著她,額頭滲出冷汗,眼神卻很倔強:“我才不告訴你。”
唐峭懷疑是自己表現出來的震懾力太低了。
她微微凝眸,正要轉變拷問方式,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沈漆燈突然開口。
“是為了那對龍角吧?”
荊小玉將目光移向他,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沈漆燈譏誚地看著她,指尖亮起幽幽藍火:“要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嗎?”
荊小玉想起右手被刺穿的痛楚,這才不情不願地避開視線。
唐峭:“為什麼要偷那對龍角?”
荊小玉理直氣壯:“好東西誰不想偷?”
“……”
唐峭突然有種自己在浪費時間的感覺。
她不再看荊小玉,又放出數十根藤蔓將荊小玉牢牢綁住,然後側頭對沈漆燈說:“走吧。”
沈漆燈似乎有些遺憾:“就這麼放過她?”
唐峭:“她不歸我們管。”
荊小玉聞言,頓時警覺:“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自然是帶你去見沈尊主。”
“你說那個沈漣?”荊小玉嗤笑,“他已經被我毒倒了。”
唐峭不假思索:“那就帶你去見崔黎吧。”
荊小玉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自己想。”
唐峭懶得與荊小玉多說,她收緊手中藤蔓,轉身便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