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讓張多金先帶著何大財出去, 自己隨後就來。
張多金也沒有敢多問什麼, 帶著何大財從蘇善家出來了。
“老張, 這個大師你是從哪兒找來的?她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兩人到了院中之後,何大財扯了扯張多金的袖子, 壓低了聲音問道, 實在不是他敏感多疑, 而是因為他被這女兒的事情折騰了太長時間,若是這次再不成,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張多金歎了一口氣,那肥嘟嘟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不愉之色。
“老何,剛蘇大師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像是這樣子有真本事的大師都有些古怪性子, 你要是仍舊在懷疑,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了請人去幫忙的念頭算了, 否則的話, 把人得罪了,說不得會讓你家破人亡……”
何大財這猶豫不決的模樣讓張多金有些看不上,你說你要是不信,何必跟著過來,這來都來了,偏偏還有這麼多囉嗦話說,若是真把人給得罪了,到時候怕根本無法收場。
何大財聞言,也明白是這個道理, 他先前已經認定了蘇善是個有本事的,現在問張多金一番,不過是想多確定確定罷了,他歎了一口氣,沒有在多說了什麼了。
那兩人在門外麵的說的話被門口處的監控視頻忠實地錄了下來,餘紅將視頻畫麵放給了蘇善,她自己則在一邊兒憤憤不平地說道。
“大人,那兩個人太可惡了,既然這麼懷疑大人的話,大人我看您還是不要管他們家的事情了。”
在餘紅的眼中,蘇善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能給他們解決問題都是紆尊降貴了,偏偏他們還在這兒東懷疑西懷疑的,簡直是不知所謂。
看著怒氣滿滿的餘紅,蘇善不甚在意地說道:“無所謂,隻要錢給的足夠多,不在我麵前胡說,我可以忍受這些小小不敬。”
餘紅仍舊忿忿不平,隻是見蘇善都不在意了,她也不好多說些什麼,隻能將那滿心的不快全都壓了下去。
“白蘞,跟我上來一趟。”
白蘞是白骨精的名字。
白骨精從掃地機器人之中鑽了出來,乖乖地跟在蘇善的身後上樓去了。
換了一身衣服之後,蘇善從抽屜裡麵拿出一個小巧的充電寶,示意白骨精進去。
白骨精看著那不過巴掌大小的充電寶,立馬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我錯了……”
事實上白骨精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不過蘇善讓她從那掃地機器人裡麵出來,進入這個更小的物件之中,顯然是想要懲罰她的,在白骨精的生存法則裡麵,不管有錯沒錯,率先認錯準沒錯。
看到跪倒在地的白骨精,蘇善無奈地說道:“你想哪兒去了,進來,我帶你去抓鬼。”
正在磕頭求饒的白骨精:“????”
大人這是在跟她開玩笑的?她本身就是鬼了,大人帶她去捉什麼鬼?
然而蘇善的神情也不像是開玩笑的,白骨精也沒敢多問,身體化為黑煙,鑽入了那個小巧的充電寶之中。
蘇善從櫃子裡麵拿出來個雙肩包,將充電寶放了進去,之後將手機鑰匙錢包等出門必帶的隨身物品裝好了之後,這才轉身下樓。
等她出去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但是何大財和張多金臉上不見絲毫不耐之色,恭恭敬敬地將蘇善請入了門口停放著的那輛黑色的奔馳車之中。
開車的時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從倒車鏡裡麵看到被兩位老板請上來的年輕小姑娘,心中雖然有些奇怪,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反而恭恭敬敬地問道:“何老板,我們現在去哪兒?”
“回家。”
何大財一聲令下,司機啟動了車子,黑色的大奔車平穩向前行駛著,在路口拐彎的時候,黑色的奔馳車與一輛白色的越野車擦身而過,蘇善正巧側頭朝著外麵看了一眼,白色越野車上的司機映入了她的眼中。
怎麼會是他?
蘇善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並不認為對方是來找她的,很快便將剛剛浮現出的奇怪念頭拋之腦後。
“蘇大師,您在看什麼?”
“沒什麼。”
黑色的大奔車很快便駛入了主乾道上,速度平穩地朝著何大財的家中駛了過去。
另外一邊兒,白色的越野車在蘇善的家門外停了下來,穿著便服的秦榮從車子上下來了,看著麵前黑色的雕花大鐵門,秦榮突出一口濁氣,上前按響了門鈴。
門鈴響了許久都沒有人出來開門,秦榮臉上的煩躁之意更加濃鬱,他伸出手抓了抓自己半長不短的黑發,從口袋裡麵掏出一包煙。
先前在田園大街發生的那件碎屍案件凶手已經抓到了,然而凶手於大川的被警方抓獲之後。精神狀態似乎出了一些問題,審問過程之中他拒不配合警方,哪怕鐵證如山,他依舊不肯承認是自己殺死了餘紅,反而一個勁地說自己是送餘紅去享福了。
“她會得到永恒的生命,長生不死,與天同壽,我是在愛她,不是在害她!”
於大川的精神狀態不對,然而經過專業的精神科醫生鑒定之後,卻發現於大川的精神沒有任何的問題。
由於法律上的一些原因,很多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被警方抓獲之後都會裝瘋賣傻,為了證明自己精神有問題,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這樣子的事情秦榮屢見不鮮,不過那些真正有精神問題的患者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想要借著精神問題逃避法律的製裁。
很顯然,於大川也是屬於這一類的犯罪分子,精神鑒定結果也證明了這一點兒。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於大川在看守所自殺了。
他的生生咬斷了自己手腕上的大動脈,用自己的鮮血在看守所房間的牆壁上畫滿了大朵大朵的血色菊花。
於大川則因為失血過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