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魂存在？”
蘇善沒有想到秦榮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她眼神閃了閃, 開口說道：“我們要相信科學，封建迷信要不得。”
秦榮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開口道：“你說你能看見鬼, 也會抓鬼捉妖, 你說你是玄門蘇家的最後一個傳人，餘紅的屍體是你發現的，你說是餘紅指引你找到她的屍體的，害死餘紅的凶手也是你告訴我的，案發現場也是你說的，你說這些都是死去的餘紅告訴你的。”
蘇善：“……”
原本想要給自己塑造一個相信科學的形象, 哪知道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將自己給賣了個一乾二淨，蘇善咳嗽了一聲, 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
“我是玄門蘇家的最後一任傳人不假, 不過這跟我相信科學並不衝突，沒人規定搞封建迷信的就不能相信科學了。”
這下子無語的人變成了秦榮，大約也覺得自己的這番話有狡辯的嫌疑，蘇善臉上的尷尬之意更濃，她咳嗽了一聲，目光開始四下遊弋。
“至於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這就要看個人理解了，有人覺得有，有人覺得沒有, 這就要看你自己怎麼看了。”
她打了一番太極，說了一大堆的話，結果說了仍舊跟沒說差不多，秦榮抹了一把臉，臉上露出了一絲疲倦之色。
“於大川說他並不是要殺了餘紅，他是在愛她，是為了讓她可以獲得永生不死的生命……”
然而秦榮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視機便啪嗒一聲打開了，一襲紅衣的餘紅張牙舞爪地從電視機裡麵撲了出來。
“他在放屁！”憤怒之下的餘紅整張臉都開始變形，頭顱啪嘰一下從脖子上掉了下去，餘紅彎腰將腦袋拿起來放在頭上，繼續叫道。
“於大川那個賤人，我要殺了他！！！”
秦榮：“！！！”
這突然之間從電視機裡麵冒出來的是什麼？山村貞子？那不是日本的麼？
餘紅的出場極為拉風，沒有一個正常人是可以從電視機裡麵出來的，也沒有一個正常人的腦袋掉到地上還能在黏回去的。
在這一刻，秦榮的世界觀徹底重塑了。
蘇善看了看餘紅，又看了看明顯已經懵了的秦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如果我說這是高科技的全息影像，你相不相信。”
秦榮動作僵硬地將頭轉了過來，露出了個一言難儘的表情來：“蘇小姐，你覺得我的智商正常嗎？”
得，顯然用科學的手段是無法蒙蔽過去的，蘇善乾脆破罐子破摔地說道：“你剛剛不是問我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麼？喏，這就是個鬼。”
秦榮：“嗬嗬。”
其實先前在來之前秦榮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在知曉了剛剛這個從電視機裡麵爬出來的女人是鬼之後，也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很飛快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腦子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運轉，聯係到剛剛發生的種種事情，他很快便推斷出麵前這個女鬼的身份。
“你是餘紅餘小姐？”
情緒激動的餘紅聽到秦榮叫了她的名字，她的身體僵了一瞬，身體之中的力量瞬間被抽空，她悄悄地看了蘇善一眼，見蘇善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餘紅方才鬆了一口氣。
“你好，秦警官，你的事情我都聽大人說過了，謝謝你幫我抓到殺了我的凶手，用法律的手段懲罰了他。”
說著，餘紅噗通一聲朝著秦榮跪了下去，乾脆利落地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當警察這麼多年，秦榮還從來都沒有碰到過如此離奇詭異的事情，他接受過無數被害人家屬的感謝，卻還從來沒有接受過來自被害人自己的感謝，跪在他麵前感謝的是個鬼，秦榮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了。
“那個，你不用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磕完三個頭之後，餘紅從地上站了起來，她也沒有回到電視機裡麵去，乖乖地在蘇善的身後站好了。
秦榮的目光在蘇善和餘紅的身上來回掃過，見蘇善仍舊一副閒適淡然的模樣，就好像這樣子的事情對她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