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善終於恢複了正常, 她臉上的那種凶戾之色散去, 充滿肅殺之氣的目光慢慢地恢複了過來, 她又變成了先前那個神情淡漠像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少女。
趙晨光看到蘇善變了回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去, 他鬆了一口氣, 笑了起來, 然後說道:“你沒事就好,沒關係的,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畢竟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
此時掙紮著坐起來的鬼婆察覺到了危機解除之後,她也鬆了一口氣,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隻是鬼婆所在的地方已經被她吐滿了鮮血, 那塊兒地方的地勢有些低,黑紅色的鮮血凝聚成了一片血窪, 她整個人軟塌塌地倒在血窪之中, 那濃鬱腥臭的血腥氣熏得她頭暈眼花,她想從血窪之中挪動出去,可是身體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力氣支撐她做這些動作。
現在鬼婆倒是不再吐血了,隻是因為剛才吐了太多的血,現在因為失血過多,她整個人都有些虛弱不堪,身體因為反噬而時不時地抽搐幾下。
趙晨光和蘇善兩人就站在鬼婆身旁,當看到鬼婆的臉都快要埋進血泊裡麵了,趙晨光怕鬼婆就這麼被血溺死了, 便強忍著嫌棄,從旁邊拿了一塊破布包在手上,然後拎著鬼婆的後頸將她拎在了一旁。
蘇善看著趙晨光的動作,神情微微一動,等到他將鬼婆放下了之後,她方才說道:“趙晨光,鬼婆先前都要拿你去獻祭了,你居然還會幫她。”
趙晨光笑了笑,英俊的麵龐上麵透著一些傻氣,他開口說道:“一碼歸一碼,雖然先前她確實想要拿我去獻祭,不過現在看到她這個樣子,她的報應也到了,我何必臟了自己的手,在說她到底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半截身體已經被埋進黃土之中了,她做的事情自然有法律來製裁她,我要做的就是保證她在被法律製裁之前不要死,要不然豈不是便宜她了?”
蘇善笑了笑,覺得趙晨光說的也有道理,現在是法治社會,快意恩仇確實挺爽,不過爽過了,恐怕牢底就要坐穿了。
地下室的空氣渾濁,待的時間長了,就連呼吸都變得不太暢順起來,蘇善歎了一口氣,抬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看了一眼趙晨光,說道:“要不然你先到鬼屋外麵去等著,警察馬上就過來了,你待會把他們帶過來。”
然而在聽到蘇善要自己先上去之後,趙晨光臉上的神情立馬變得緊張了起來:“蘇善,你該不是要對鬼婆做些什麼?蘇善你可彆犯傻,警察馬上就要來了,你這樣做是犯法的,為了這樣的一個人臟了你的手不值得,咱們等警察過來收拾她,你彆動手……”
看到趙晨光那緊張兮兮的樣子,蘇善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鬱悶,這家夥難不成是把自己當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了不成?這麼想著,蘇善悶聲悶氣地說道:“趙晨光,在你的心裡麵我都成了什麼人了?你放心,我說過不會在對她動手,就不會對她動手了,我說到做到,畢竟我可不想去蹲大獄。”
然而趙晨光看著蘇善,並沒有開口說話,他顯然是不相信蘇善的話,畢竟先前她對鬼婆的殺意猶如實質,現在想起來仍舊讓趙晨光心有餘悸,他不敢去賭,萬一蘇善真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就糟糕了。
被趙晨光用這樣子的目光看著,蘇善覺得渾身有些不太自在,知道說不通這人,蘇善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她歎了一口氣,從一邊兒扯過塊兒碎布料來,她咬破自己的指尖,在上麵畫了一個常人看不懂的圖案來,等到全都弄好了之後,蘇善將這個東西交給了趙晨光。
“行了,既然你不讓我跟鬼婆一起待在這裡,那你把這東西帶在身上好了,它會保護你的,你不去,那我上去了,警察應該馬上就要過來了,沒人引路他們找不到這個地方。”
然而在聽到蘇善說要離開的時候,趙晨光立馬緊張了起來,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蘇善的胳膊,然而在看到蘇善驟然冰冷下的目光時,趙晨光才想起來蘇善不喜歡有人觸碰她,他的身體僵了一瞬,慢慢地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蘇善你彆誤會,我沒有其他的什麼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蘇善看著他,沒有說話,其實倒不是蘇善生氣,她不過是在等著趙晨光將廢話說完了之後說正題。
“蘇善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的話,我會害怕的。”
蘇善聞言,指了指自己先前給他的那個小布包說道:“你將這個帶在身上,它會保護你的,隻要能力在我之下的,都無法傷害你。”
然而在聽到蘇善的話之後,趙晨光整張臉都快變成綠色的了。
他有些崩潰地說道:“難道這裡還會有其他什麼不科學的東西出現嗎?”
蘇善朝著四周看了一眼,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道:“雖然鬼婆已經被我解決了,但是這裡的情況我不太熟,難保會有什麼漏網之魚存在,不過你放心,有我給你的東西在,短時間內你的生命不會遭遇到什麼危險的,如果真遇到了連這個都擋不住的危險情況,相信我,就算是我來了,也未必能救得下你。”
趙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