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 有什麼問題麼?”
秦榮走了兩步, 發現蘇善沒有跟上來, 他回頭看了過來,見蘇善站在那裡不動, 隻是盯著醫院的那幾個字發呆, 他心中一動, 以為蘇善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接著便走到了蘇善的身邊,關切地開口問道。
蘇善收斂了心思,她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沒事,我們上去。”
秦榮上下打量了蘇善一番, 見她真不像是有事兒的模樣,便放下心來, 帶著蘇善一起走入了醫院之中。
在他們進入醫院沒多久之後, 趙晨光也開著車子來到了醫院,不過雙方恰好錯開了,因此蘇善也沒有發現原本在家待著的趙晨光也來到了醫院之中。
鬼婆的病房在六樓,兩人坐著電梯一起上去,很快便來到了病房之中。
身為一個無惡不作的邪教分子,鬼婆的待遇倒是不錯,在床位緊張的醫院有個獨立的病房,陪在病房之中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小警察,蘇善記得他, 好像是姓錢,名字似乎是叫錢鬆,他們曾經見過兩次。
錢鬆長得濃眉大眼,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筆挺的警服穿在身上,看著就是個挺精神的小夥子。
見到秦榮進來,錢鬆急忙站了起來,開口招呼道:“秦隊,你來了。”
秦榮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床上帶著呼吸機的鬼婆一眼,之後才開口問道:“陳佳珍怎麼樣?”
錢鬆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還是那個樣子,和先前沒有什麼變化,秦隊,醫生都說她變成了植物人,確定已經腦死亡了,基本上沒有可能清醒過來了,咱們還有必要守著她麼?”
錢鬆覺得自己守著一個植物人根本就是大材小用,醫生都說陳佳珍隻是身體機能還維持著,但是已經腦死亡,除非這個世界上有奇跡,否則的話她是不可能在醒過來了。
就算是她是鬼王教的高層,可是現在她醒不過來,就是一個活死人,守著她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自己一天天守著他,實在是浪費時間。
秦榮沒有多說什麼,他拍了拍錢鬆的肩膀,示意他站到一邊兒去,之後秦榮往旁邊讓了一步,讓到一邊兒的錢鬆這才發現秦榮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女人。
看到蘇善的時候,錢鬆愣了一下,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秦榮會將蘇善給帶過來。
“蘇善,你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叫醒她。”秦榮溫聲開口說道。
聽到秦榮的話之後,錢鬆瞪大了眼睛。
等會兒,秦隊你不是在開玩笑?這麼一個小姑娘難不成還是個極有名氣的醫生?能把植物人給弄醒了?
錢鬆臉上的神情有些複雜,不過到底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蘇善上前,站在鬼婆的身邊,然後低頭打量著躺在病床上的鬼婆。
和前幾日見到的鬼婆相比較起來,躺在病床的她要更加消瘦了幾分,整個人就像是一層皮包在了骨頭上麵,透過那皺得像是老樹皮一樣的肌膚,似乎能看見下麵的骨骼。
現在的鬼婆倒是跟白骨精有的一拚,也不知道她這是經曆了什麼,才變成這麼個模樣的。
蘇善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站在一邊兒的秦榮,對他的手段又有了幾分了解,看不出來,這個吃官家飯的還有這麼些能耐,才幾天就能把人給折騰成這個模樣。
秦榮絲毫不知道蘇善已經對他產生了誤會,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蘇善和鬼婆的身上,迫切地希望蘇善將鬼婆的魂魄給招回來。
現在案子陷入到了僵局之中,每多拖一天,麻煩便多一分,鬼婆這個突破口他們絕對不能放棄。
蘇善很快便收斂了心思,打量了鬼婆一番之後,便將手放在了鬼婆的額頭上麵,她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起來。
看到這一幕之後,錢鬆滿臉迷茫,總覺得事情的發展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
老大帶回來的這個小姑娘究竟是乾嘛的?
然而病房之中的氣氛實在是太過於凝重,秦榮就連呼吸聲都放緩了,生怕打擾到了站在病床邊兒的蘇善,這也就導致了錢鬆也大氣不敢出,緊張兮兮地看著這一切。
病房之中原本是開著空調的,然而不知何時,屋裡麵的溫度突然降低了下來,錢鬆感覺到一陣陣寒氣從他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傳了過來,那刺骨的涼意讓他控製不住地打了個哆嗦,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手背上麵不知道何時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嚇到了錢鬆,他張開嘴巴,正想要發出聲音,然而一隻大手從旁邊伸了過來,將他的嘴巴捂住,硬生生地讓錢鬆那快要脫口而出的驚呼聲給吞了回去。
錢鬆的嘴巴被捂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向了病床前麵的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