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在張紅梅殺了自己五個女兒之後,她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得了兒子的張紅梅欣喜若狂,抱著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不撒手。
然而雖然得了兒子,可是龍鳳胎裡麵的女兒卻成了張紅梅的眼中釘肉中刺。
張紅梅想要和從前一樣殺了自己的女兒,可是卻被自己的丈夫攔了下來。
“一兒一女湊個好字,這龍沒了鳳哪裡能成,留下,養著就是,左右也不差她這一口飯吃。”
因為這句話,張紅梅留下了自己的女兒,然而即便是將孩子留下了,張紅梅對她依舊不上心,她將所有的心思全都花在了自己兒子的身上,至於女兒,隻要餓不死就成。
隻是孩子越大越難帶,張紅梅一個人帶兩個孩子,越發忙不過來了,她心裡麵堆積了無數的怨氣,然後將這些怨氣儘數發泄在了自己女兒的身上。
她沒有殺自己的女兒,可是卻將自己所能想到的虐待方式,全都用在了自己女兒的身上。
“你無法想象,一個人究竟能壞到什麼地步,張紅梅對自己不滿三歲的女兒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配稱之為人。”
王久麵無表情地描述著張紅梅對自己女兒做的那些暴行,原本天真懵懂的,被人捧在手心裡麵嬌養著長大的孩子,卻遭受著來自自己母親的虐待。
“那個小女孩是被她硬生生地用皮鞭打死的,跟從前那些一生下就被殺死的女孩相比較,她活得更加痛苦,多出來的那三年的生命,對她來說就是一場可怕的地獄之行,死亡對她來說也是解脫,她不用再承受那種痛苦了。”
王久看著蘇善,鮮紅的血液從他的眼角處流淌下來,他咧開嘴說道:“她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不對,她甚至不能稱之為人,虎毒尚且不食子,她連畜生都不如,我殺了一個畜生,天道怎麼可能懲罰我?”
蘇善看著渾身彌漫著凶戾之氣的王久,許久之後方才說道:“天道會降下懲罰,你不該出手的。”
王久哈哈大笑了起來,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道:“如果天道會降下來懲罰,在她之前殺死了自己那五個女兒的時候,天道就會降下懲罰來,我隻不過是將天道遲來的懲罰加注在她的身上而已,我是在替天行道。”
一個鬼魂居然說自己是在替天行道,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加荒謬的了。
王久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他覺得自己實施在張紅梅身上的酷刑是對她的懲罰,他是在替天道做事,清除這些不該存在的渣滓。
雖然王久時候的這些事情合情合理,他表現出來的模樣也仿佛是真的在替天行道,可是蘇善卻從中發現了一絲不妥之處。
以暴製暴,以惡製惡,自古以來有很多這樣子的人,他們造了殺孽,可是被他們殺的人是十惡不赦之人,殺一人而能救百人,獲得的功德自然能抵消殺孽,而那些人的身上,雖然有凶戾之氣,可是因為有功德的存在,並不會變成王久這個模樣。
蘇善將王久捆了起來,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轉身去了秦榮那邊兒。
張紅梅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即便是秦榮幫她做了簡單的急救包紮,也沒有辦法挽留她不斷流失的生命力。
張紅梅除了頭顱還保持著完整之外,身體的其他部分已經破爛不堪,透過那大大小小的傷口,能看到裡麵白森森的骨頭渣子。
若是正常人受這樣子的傷,恐怕早就支撐不住死去了,可是張紅梅卻仍舊還活著,並且她還是在意識清醒地情況下感受著自己遭遇的這一切。
這對張紅梅來說無疑是一場酷刑,此時的她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眉宇之間浮現出了濃濃的死氣。
蘇善站在了張紅梅的麵前,打量了她一番,然後她發現張紅梅的靈魂是被人強製性地困在她的身體之中的,一種常人看看不見的透明線條將她層層包裹了起來,讓她的靈魂沒有辦法脫離她的身體。
人的靈魂也是有自我保護機製的,當身體接受了超過人類所能承受極限的痛苦時,人的靈魂會從身體之中脫離出來,以便可以擺脫這種痛苦,很多時候人類會猝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是每個人的靈魂對自己最基本的保護能力。
可是張紅梅的靈魂卻被人強製性地困在她的身體之中,然後讓王久折磨虐待她的身體,承受著正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雖然蘇善也覺得張紅梅罪有應得,然而讓蘇善不得不去考慮的是,背後之人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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