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榮張了張嘴, 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周圍的血腥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他被這濃烈至極的血腥氣嗆得忍不咳嗽了起來。
秦榮咳得眼淚鼻涕都要流了出來, 整個人的模樣顯得無比狼狽,好一會兒之後, 他才勉強恢複了過來,而此時蘇善和王久他們已經拐過了前麵的那道彎兒,看不見蹤跡了。
即便是秦榮見過各種各樣的案發現場,可是他一個人待在這裡, 看著玻璃窗裡麵那死狀千奇百怪的人,心裡麵仍舊一陣陣發毛, 他也顧不得彆的,急急忙忙地朝著蘇善他們追了過去。
從那通道裡麵出去的時候,秦榮看起蘇善和王久站在鼻青臉腫的錢鬆麵前,而先前那個被他捆起來朱小白已經不見了蹤跡。
秦榮見狀, 臉色刷得變了,他急急忙忙地走過去, 將倒在地上的錢鬆扶了起來,發現錢鬆還有呼吸的時候, 秦榮鬆了一口氣, 麵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抬起頭看向了蘇善,問道:“蘇善, 怎麼回事兒?”
蘇善搖了搖頭:“我出來的時候,錢鬆已經倒在地上了,那個朱小白已經不見了。”
朱小白跑了,秦榮的麵色有些難看,他吃力地將錢鬆從地上抱了起來,沉聲開口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這個玫瑰養豬場的詭異之處太多了,僅憑著秦榮他們根本無法解決,秦榮必須回去向上麵報告,帶人過來支援。
通訊設備仍舊失靈,他們無法聯係到外界,也許從這玫瑰養豬場出去,便可以聯係到外麵的人了。
王久告訴蘇善,到了晚上,玫瑰養豬場會被封閉起來,為了防止人發現這裡麵的秘密,通往這裡的路上設置了鬼打牆,一般人隻會在外麵繞彎子,而無法進入到裡麵。
“正常來說,你們應該是無法過來的,不過有大人在,鬼打牆困不住你們也是正常。”
王久的話解釋了先前他們為什麼會一直在原地打轉,直到蘇善下車之後,才重新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至於朱小白……
“跟我接觸的基本上都是鬼怪,朱小白這個名字我沒有聽過,不過我從其他的鬼嘴裡麵知道這個玫瑰養豬場跟一個叫鬼什麼教的有關係,聽那些鬼說,這個教的根底很深,勢力也很大。”
“鬼王教。”
先前他們隻是懷疑這一切跟鬼王教有關係,現在從王久的口中,他們已經確定了這件事情確切地跟鬼王教扯上關係了。
這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死灰複燃的鬼王教究竟鬨出來了多少的事情?
更加可怕的是,他們的警隊之中也有鬼王教的成員,那麼其他部門是否有鬼王教的成員滲透進入?
難怪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對鬼王教成員的抓捕都沒有多少成效,在他們得到消息去抓捕的時候,那些人就好像有先見之明似的,先一步逃離了那裡。
如果警隊和上層真的被滲透了的話……
想到這裡,秦榮隻覺得不寒而栗,他搖了搖頭,將腦子裡麵浮現出來的那些念頭全都拋之腦後。
拋開彆的不說,現在最為關鍵的並不是這些東西。
“我們先離開這裡。”
秦榮說道,蘇善和王久這一人一鬼都沒有什麼意見,他們一起朝著玫瑰養豬場的大門口走了過去。
整個玫瑰養豬場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墳墓似的,聽不到一丁點兒其他的聲音,蘇善和秦榮的腳步聲在整個玫瑰養豬場內回蕩著。
他們過來的時候走了並沒有多長時間,可是現在順著原路回去的時候,走了好久都沒有看到養豬場的大門。
秦榮抱著錢鬆走了許久,呼吸漸漸變得粗重了起來。
錢鬆雖然隻有一米七五,可是重量卻不輕,饒是秦榮的體能極好,抱著他走了這麼久,也有些吃不消了。
四周的環境變得越來越詭異,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之中似乎潛藏了些什麼東西,樹木的枝乾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掩藏在這聲音之下的,還有些細微的聲響,隻是那些聲音被枝葉嘩嘩作響的聲音掩蓋住了,聽得不太真切。
身為鬼魂,王久對這些詭異之處的感覺最為敏銳,在聽到四周傳來的聲音之後,他的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擋在了蘇善的跟前。
“大人小心!”
王久上前一步,擋在了蘇善的麵前,戒備地朝著旁邊黑暗的樹叢之中看了過去。
他察覺到了危險在靠近,靈魂深處傳遞來的本能讓他逃離這裡,可是他卻生生忍住了那種想要逃離的感覺,擋在了蘇善的麵前。
他不能離開這裡。
身為警察的秦榮很快也察覺到了不對,他抱著錢鬆停住了腳步,戒備地朝著四周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