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奇木的這張嘴實在是人憎狗嫌, 一句話有千百種說法,可是他偏偏就能找出最難聽的來說。
杜玲玲先前被他懟了幾次,見他又故技重施懟自己的好友張晶, 她有些受不了了,大聲嗬斥起了蘇奇木。
“不會說話你就彆說,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有多討人厭?!”
蘇奇木哪裡想到膽小的杜玲玲會這麼懟自己, 他張了張嘴巴,想要反駁杜玲玲,可是看著她那氣得發紅的臉, 蘇奇木到底是將自己想要脫口而出的嘴欠話給咽了回去。
“行了行了,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麼?多大點事兒,至於這麼生氣麼?真是的,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雖然這道歉的話仍舊欠兒欠兒的, 可是大家都是朋友,張晶也不好再多追究,她勉強勾了勾嘴角, 說了聲沒關係, 可是這心情到底是受到了影響。
“杜玲玲,你看現在成了?我道歉都道了,你能彆生氣了?笑了一個,拉著臉你都老了十來歲了。”
杜玲玲朝著蘇奇木翻了個白眼兒,根本就懶得再搭理他。
張晶問過問題之後,接下來便輪到陳燕了, 宋元則見耽誤的時間有點兒長了,便提醒了一句:“陳燕,下一個該你了。”
陳燕點了點頭,想了想,開口問道:“我這次的會考成績是不是很好?”
桌子上的白色瓷碟開始緩緩移動了起來,最終落到了是上麵。
見到這個答案,陳燕嘴角微微向上勾了起來。
她媽媽跟她說,如果這次會考成績很好的話,會給她買那個心儀很久的手機,看來這一次,她能得到她的手機了。
陷入到開心情緒之中的陳燕沒有發現,她自己已經本能地相信了筆仙的回答是正確的了。
陳燕詢問過之後,下一個人便輪到了杜玲玲,她還在生蘇奇木的氣,見輪到自己問問題了,杜玲玲想也不想地開口問道:“我討厭的人會不會死的很慘?!”
在她詢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房間裡麵的溫度驟然降低,燭光晃動了起來,他們印在地上的影子不知不覺地交融到了一起。
誰也沒有想到膽小的杜玲玲竟然會問出來這樣子的一個問題,他們請的是碟仙,雖然不怎麼相信這種東西,可是他們多多少少也聽過不少的忌諱。
不管是碟仙還是筆仙,請來之後,最忌諱的便是尋生問死,生死之事屬於禁忌範疇,杜玲玲這樣子顯然是犯了忌諱。
杜玲玲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便有些後悔了,然而桌子上的瓷碟卻開始緩緩移動了起來,那個瓷碟移動地速度越來越快,在是與不是之間來回晃動著,他們六個人的手指也被帶著來來回回跟著晃動了起來。
這詭異的一幕嚇壞了杜玲玲,她的膽子本來就不大,此時哪裡還記得那些禁忌?她嘴裡麵發出了一聲尖叫,下意識地將手指從瓷碟上麵拿開了。
就在她的手指離開了瓷碟的那一瞬間,那個白色的瓷碟瞬間碎裂開來,鋒利的瓷片劃破了張晶他們幾人的手,殷紅的鮮血從他們的傷口處流了出來,浸染在了那些瓷碟碎片上。
眾人急忙將手拿開了,各自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
張晶食指指腹上的傷口並不大,剛剛的瓷碟碎片隻是劃破了她手指的表皮,流了那麼一點兒血之後,現在她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剛剛手指被劃傷就像是她的錯覺一樣。
怎麼會這樣?
張晶覺得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兒,可是當她要往深處想的時候,她的頭卻開始疼了起來。
張晶抬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頭,一陣陣的眩暈感席卷而來,她隻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暈,耳邊似乎傳來一個陰冷的女聲,還沒有等她聽清楚那個聲音說了些什麼,張晶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她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張晶似乎並沒有昏迷多久,便清醒了過來,她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房間裡麵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他們六個人來涉縣采風,住的是涉縣一個很有名的民宿,三男三女開了兩個三人間,正好能住下他們。
先前一行人玩兒碟仙是在那三個男生的房間,怎麼她昏迷之後再醒過來,就隻剩一個人在屋子裡麵了?
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在張晶心中蔓延著,直覺告訴她,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她吃力地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朝著門口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