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鳳九顏才為自己辯駁:“爹爹一點兒都不喜歡那些人,也不想跟他們打交道,隻是出於禮貌回應一兩句罷了,秋秋冤枉爹爹了。”
孩子的教育問題,得跟雲笙好好談談了,這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小小年紀,關注點似乎有點偏頗了吧?這也不是你一隻幼崽該操心的事情啊?
秋秋奶聲奶氣地說道:“你得告訴大家,你是娘親的!你已經有人要了,輪也輪不到她們啦,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鳳九顏:“……”
這個他真沒法說,他沒這麼自戀,也沒這麼不要臉不要皮的。
跟在後麵的鳳舞行實在忍不住了:“噗嗤!”
好想把崽崽的每一句話都存儲到留影石裡麵,在講道的時候放給那些弟子們聽聽,也好絕了她們的心思。
秋秋黑亮的豆豆眼瞅他,威脅地磨了磨小爪子:“你笑啥?”
鳳舞行道:“小姑奶奶說的很有道理,我支持!”
秋秋滿意了,又看向爹:“你聽到沒?小五都覺得很對,爹,你要自重!”
鳳九顏:“……嗯。”
平生第一次,他被人說不自重,還是他親生的大閨女。心情就,十分微妙,十分複雜,是個十分新奇的體驗。
鳳舞行看著他“不夠自重”的太叔祖,憋笑都快要憋出毛病來了,但他還得忍著,不敢在太叔祖麵前笑出聲來。
道君抱著崽崽走了,蘇晨桓也很快站起來,說道:“今日到此為止,大家都回去自行領悟吧,明日一大早,還是同樣的時間。”
“師弟。”虞靜涵喊他。
蘇晨桓轉過身:“師姐何事?”
“我帶著香香上門拜訪一下道君夫人,你覺得合適嗎?”
香香是虞靜涵的獨女,今年七歲,是個很聽話很乖巧的小姑娘,性子有些軟,但確實很討人喜歡。
即使如此,蘇晨桓還是不看好,皺了皺眉,道:“最近不太合適,師姐若有心,不如再等等?”
道君那孩子年幼的很,又非人族,身邊確實沒有同齡的小夥伴,但看上去,也不像是缺少玩伴的幼崽,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上次她來幫娘親拿萬年靈果,蘇晨桓就注意到了,小崽崽很有自己的想法,冒然前去,怕是不太容易被接受。
虞靜涵又問:“其中可是有什麼事?”
蘇晨桓也沒有避著,小聲對她說了自己的猜測。
虞靜涵若有所思:“謝謝師弟,我懂了。”
前頭幾位大佬走了之後,弟子們也再次八卦起來。
“剛剛道君的小閨女說,讓爹爹回去給娘親做飯,該不會是說的雲師妹吧?”
“不可能吧?誰敢讓道君伺候啊?這不得上趕著給道君做飯嗎?”
“可是,秋秋不是一直喊雲師姐娘親的嗎?也沒彆人了吧?”
遊星雯也仍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著弟子們小聲討論,心裡漸漸有了幾分猜測。
她怕打擾師妹,一直沒有再去第五峰,心裡卻一直記掛著秋秋的去向,要是乍然分離,師妹肯定很不適應,畢竟是養了半年的崽了。
但是剛剛秋秋突然出現,理直氣壯要求爹爹回家做飯,還特意帶上娘親,就讓她心思微動。秋秋可從來都不是喜歡炫耀的孩子呀,相反,她很懂得寶物動人心、容易引來壞人覬覦的道理,所以習慣把好東西都讓娘親給她藏起來。
這麼說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道君真的喜歡雲師姐呢?或者說,雲師姐就是秋秋的親生母親呢?我記得,頭一天,宗門就是這麼給咱們說的。”旁邊有個弟子,鼓起勇氣說出了遊星雯一直想說的話。
弟子們齊刷刷看了過來
,表情各異。
“那是搪塞之詞,懂什麼叫搪塞嗎?”
“就是,如果是真的,你信不信掌門早就抱著道君大腿不撒手了。”
“誰不是夢想著能有個道君這樣的女婿呢?”
宋姝眼底也露出一抹極大的嘲諷,做什麼春秋大夢?就憑雲笙?她有哪一點值得道君喜歡了?
三番五次莫名吃虧後,她就收斂了許多,不再跟人口舌之爭,也變得低調了些。不低調也沒辦法,現在所有人都在指責她是小偷,白瑛雖然也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但到底菩提果和三階妖獸的妖丹價值不可同日而語,反倒是得了更多的同情。
宋姝心裡都快憋屈死了,哪裡還敢在為這些事情做口舌之爭?
範書溫就沒這麼長記性,前頭她因為口無遮攔已經被母親教訓過一頓了,但仍是不服氣,她一向看不起雲笙,怎麼能容忍她得到道君的偏愛?!
哪怕隻是想想,就讓她嫉妒到快要爆炸了,當即就反駁道:“道君喜歡雲笙?!這話你自己信嗎?道君確實證得大道,無欲無求,也不會膚淺地隻看容貌,但好歹也得有一樣拿得出手吧?說出來這種話,自己都不害臊嗎?”
那個小弟子是新入門的第三峰弟子,入門不過才三個月的時間,對於宗門內的具體狀況,了解的並不是太狠清楚,但範書溫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就很讓人厭煩,忍不住反駁她:“雲師姐長得好氣運好啊!她遇到了道君的幼崽,並且帶回來養育,成了一家人,這不就是道君來此最重要的緣由嗎?”
範書溫冷笑:“癡心妄想!話本子看多了吧?救了人家的崽就妄圖道君以身相許?”
那小弟子看了她一會兒,臉色古古怪怪:“你是不是嫉妒雲師姐啊?”
遊星雯在心裡給他點了個讚。
範書溫臉色驟變,怒不可遏,下意識地就要拿出法器打人,緊接著,就被熟悉的靈氣壓製了。
曲芳華冷著臉走過來,拽走了女兒,跟過來的許成驅散了其他八卦的弟子:“都回去了,該乾嘛乾嘛去,彆在這紮堆。”
周清流攬著小師弟的肩膀,眉飛色舞:“還是你能說會道!回去送你兩顆五百年靈果!”
小師弟嘿嘿笑,一臉憨厚。
許成跟上來,分彆給了兩人後腦勺一個巴掌,笑罵:“彆惹事!這是你師姐的事情,結果怎麼樣還未曾可知,可彆給人鑽空子的由頭!”
周清流連忙道:“我知曉,師尊放心吧。”
許成又問:“你師姐這幾日都不來聽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