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孫福成這麼說,孫滿堂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孫福厚也點頭附和:“大哥這話說的有道理。這件事,最終還是要落實到青丫的身上。金丫頭的事,我今天還是要跟大哥你道個歉,這事真不是我們不懂事,我們也是沒辦法!”
孫福成勉為其難地點頭,艱難地開口:“嗯,我知道的。這酒還挺上頭的。我這兩杯下去,好像已經有點吃不消了。爹,這時候也不早了,青丫她們都先走了,我也回去了。這頭昏的厲害!”
他說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臉難受地樣子。
看到他這個樣子,孫滿堂對他一點頭:“行吧,你回去吧!跟青丫好好說說!這事情咱們自家人做了,隻有比給其他人做來的好!咱們一家人,總不會給你們虧吃!”
孫福成含糊不清地咕嚕了一句,轉身就搖晃著出了門。
連盧氏一臉關切模樣的過來招呼他,他都假裝沒有聽到。
走出了兄弟的院子,孫福成深深吸了口氣,卻是覺得胸口一陣憋悶。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孫福成走在路上,忽然後麵有人追上前來。
“還好吧!”孫福成歎了口氣,伸手抹了一把臉,把眼角的一滴淚水假裝不經意地抹去。
“大哥,爹這是老糊塗了,你彆聽他的!二哥他這是欺人太甚,你彆放在心上。我看你們家青丫做的挺好,這種薄荷的事,你彆聽他們的!”三弟孫福根的話,讓孫福成一陣驚愕。
“三弟,你,你真這麼想的?”他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三弟,在他印象裡,似乎一直都是膽小怕事的,在家庭各種事務裡,他都是隱形人似的存在。卻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這樣的頭腦,看事情有時候似乎比自己都看得清楚。
“對啊!你不覺得這件事本來就不應該嗎?青丫跟裡正叔那樣做,是為了咱們翠竹村全部的村民,二哥和爹爹,卻是為了自己家得好處。而且我看,二哥也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說不定還是為了在他那親家麵前掙臉!”孫福根說道。
“對啊,我青丫跟我說過了,她主要還是想著讓咱們村大夥兒都可以得些好處。以後這薄荷,她還可以做更多的文章呢!隻是爹和二弟這麼做,我還真沒辦法回去跟青丫他們開口!”孫福成說道。
難得居然三弟這麼個隱形人,都知道跟自己開口,他心裡說不難受是假的。
他爹這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偏,也不知道算是偏到什麼地方去了!
“哥你也彆難過了!咱們爹娘那不是都是被二哥給哄的嗎?這樣的事情,也隻有二哥他做的出來!算了,不說他了,你先回家了再說吧!這大過年的,彆多想了,再弄得一個年都過得不太平!”孫福根安慰人的本事也並不怎麼強大,稍微說了幾句,也就沒有話說了。
孫福成也沒指望這個存在感不強的弟弟能夠跟他說多少心裡話。
對他揮揮手,說道:“行了,咱們都回吧!這天也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一大早,我家還要接龍燈呢!”
他說著便快步往家走去。
這會兒,竹青和王氏已經到家了。她們兩個正和竹山一塊兒就著屋簷下大紅燈籠的光,看著大門上竹山寫的對聯呢!
雖然竹山寫的是最簡單的“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但是竹青她們還是用欣賞藝術品的目光,認真的打量著,品評著,讓竹山特彆的有成就感,又頗有些不好意思。
“山兒這大字寫的真不錯!”王氏看著兒子寫的對聯,忍不住由衷讚歎。
竹青看著竹山略有些稚嫩的筆跡,也覺得他剛學了半年大字,能夠寫到這樣,確實是挺不容易了。
她在現代的時候,也就小學的時候稍微碰了一點毛筆字,後來就完全沒有再接觸過了。
這會兒幸好竹山沒有讓她寫,要是讓她來寫,純粹就是出醜了。
因此她也說道:“山兒這字確實不錯!繼續努力,肯定會寫的更好的!”
“嗯,姐姐我以後肯定會更加努力練習的!”竹山連忙表態。
看著貼在門上的對聯,他心裡其實也是不無自豪的。
“這門上的對聯是山兒寫的?”孫福成到了家門前,看到門上的對聯,不由驚喜。
“這字寫的挺不錯啊!我看跟那華明村的何秀才寫的也差不多了!”他其實是外行看熱鬨,不過在他眼裡,自己兒子當然是最棒的!
“爹,您這也說的太不謙虛了。我這字跟秀才可是還差的遠呢!您可千萬彆在外人麵前這麼說,我要被人笑話死的!”竹山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小家夥,還挺有自知之明。
“這有什麼好謙虛的?我兒子的字就是寫的好,怎麼啦?”孫福成喝了一點酒,到底還是有些飄飄然的。
“好了,當家的,你看你才喝了幾口酒,怎麼就醉的連話都說不像了!趕緊進屋洗洗睡吧!”王氏聽到孫福成越說越大聲,怕他吵到了鄰居,連忙把他往屋子裡領。
“哎,我才喝了兩杯,醉什麼醉?我還可以喝呢!”孫福成搖搖手,扶著王氏的手進屋,卻是一進屋就一頭栽在了床上。
“還說沒醉!這還沒怎麼樣呢,人都倒下了!”王氏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歎氣。
她招呼竹青幫她把孫福成的棉衣和鞋子都脫了,把他塞進了被窩,然後才跟竹青一起談論起了今晚這頓難熬的年夜飯。
“青丫,你有沒有聽見你二叔和你爺爺跟你爹說什麼了?”王氏在桌上,一般都是低頭扒飯的,很少去關注飯桌上他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