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樣了!?”林若溪破口而出地問道。
楊辰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你問誰。”
“當然是那個綁架了薛家人的女人,還有李……薛明和!他們沒事吧!?”林若溪迫切地問道,一臉著急。
楊辰抿了抿嘴,神色黯淡,“你這麼著急地等待,原來是擔心他們麼。”
林若溪見楊辰遲遲不回答,加焦慮,“你……你不會還是……還是殺人了!?”
楊辰沉默了下來,目光牢牢地鎖定眼前女人臉上,看著那數不的擔憂,心裡像是被烙鐵狠狠燙傷了一樣,好似隨時會爆裂!
“你怎麼不說話,楊辰,你答應我不會殺人的!你……你說啊!”林若溪快氣瘋了,如果這個男人還是把羅翠珊和薛明和殺死,那豈不是薛家人全都陪葬了!?那母親那一輩,再到自己這一輩,都對那些無辜的親人做了什麼!?
楊辰嘴角咧了咧,有些顫抖,可能地壓抑著嗓音,但波動的強烈情緒,讓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薛家的人,都安全了。薛明和跟吳月兩個人,我讓他們回美國了。至於羅翠珊,我會給她一個懲罰,但絕對不會讓她威脅到你所關心的人”,楊辰道。
林若溪鬆了口氣,腳步有些發虛地倒退了一步,“謝謝你……這樣,就夠了。”
楊辰澀澀地自嘲地笑了笑,“林若溪,你就這麼不信任我麼……”
林若溪緩緩抬頭,有些疑惑地看著男人。
昏暗中,寂靜的庭院裡,楊辰的呼吸聲有些粗重。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我的。從我們結婚開始,一直到現,你有什麼心事,我都隻能自己去揣測,去思考,因為你從來不會主動跟我說。有人告訴我,我跟你的感情不夠好,是因為我不夠了解你。所以我去你過去的學校,見你的老師,想多了解你一些。但我發現,那並不是很有用,因為現的你,跟學生時代的你,差彆太大了。
記得當初你說要結婚的時候,我就講過,我希望通過追求你,好好地談心,能夠真正地互相了解成為夫妻。其實我沒有開玩笑,當初沒有,現沒有。就我自己而言,我並沒有想特意隱瞞你什麼,我的過去,隻要你願意,我都會講給你聽,但你並沒特意問過我。我也不想讓你知道一些太渾濁的東西,所以,我可能讓你看到一些好的方麵,希望能給你安全感,讓你信任我……讓你能夠某一天,也願意讓我多地了解你……”
楊辰深深看著女人,麵容略顯掙紮。而林若溪則從一開始的疑惑,陷入了某種思緒……
“可是……我突然現覺得這麼做好累。好像我跟你之間,永遠都隔著一道難以跨越的圍牆。不管我飛得多高,再怎麼賣力,圍牆始終蔓延升高。我看不到你真實的樣子,而你也沒有絲毫將內心展現我麵前的跡象。
我承認,說這些話好像很厚臉皮。我也承認,從結婚到現,我沒少做一些對不住你的事,也沒少做讓你難過的事。但是,我可以捫心自問,坦坦蕩蕩地說,從認識你到現,有關於你的事,不論我自己有多少強烈的念想,我首先考慮的,總是讓你能好好的……
今天我去麵對的,是一個想要讓你身敗名裂痛不欲生的女人,和一個試圖把你我都殺掉,奪走一切的男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麵對他們正麵交鋒的時候,突然你打來一個電話,讓我什麼也彆做,對於那時候,還被人用槍頂著腦袋的我來說,真不知道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或許你覺得,像我這樣厚臉皮的人,就算被他們羞辱,被他們嘲笑懦弱,也無所謂,而且你覺得我肯定沒事,隻要你乎的人沒事就好……如果真是那樣,我也無話可說。
我可以為了你,被人嘲笑無能軟弱,被人看作是膽小的懦夫……我是男人,但也是你的丈夫。
但是,林若溪,我可不可以請求你,當我做完那些事,回到家裡的時候,你對我問的第一句話,不是‘他們’如何,而是……‘你沒事吧……”
夜裡的涼風此時悄然流淌過,楊辰的聲音不大,一個字一個字,卻針刺一樣地落了林若溪的心頭。
林若溪眼眶泛紅,張開唇口,想要說什麼,但卻不知道如何去解釋,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說了讓男人心碎的話語。
楊辰無所謂地咧嘴,寬慰笑了起來,“好了,就當我多愁善感地亂發了通牢騷吧,你也彆太意了。很晚了,你這兩天太忙,去洗個澡休息吧,看你衣服都沒換呢。”
說完,楊辰轉身,朝門外走去。
林若溪終於忍不住叫住了楊辰,“你……你去哪?”
楊辰腳步頓了頓,“我還不想睡覺,出去兜兜風,喝一杯,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林若溪眼睜睜地看著男人剛進門沒多久,又走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仿佛這一跨出,並非是一道門,而是彼此之間,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當聽到男人開車離去的聲音,林若溪渾身無力地軟軟倒下,雙膝直接跪倒草地上,無聲地抽噎,晶瑩的淚滴草葉上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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