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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檢查就忙了一天。
唐卓善看著那些熟悉的數據，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宴飛的情況實在是不好，可以說已經衰敗到了極點。即便是現在治療好了，他都不能保證，他還能活多久。
明明這次是真的希望就在眼前了，他突然變得猶豫起來，宴飛真的希望自己清醒過來嗎？
說不定，他這樣糊裡糊塗的死去，會比突然清醒過來，麵對人生從天才變成廢材，麵對痛徹心扉的生離死彆，更仁慈呢？！
唐卓善糾結著，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唐瓊嗤笑一聲，搖搖頭，自嘲地說道：“卓善，我都不做夢了，你怎麼突然做起夢來了？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你勸我要清醒一些，現在你卻因為這個突然的消息，竟然相信宴飛真的能夠清醒過來。
我真懷疑這個新上任的聖女是不是給你們下了什麼降頭，讓你們突然這麼迷信她起來。”
他是來幫忙的，不是來給雙方拉仇恨的。
怎麼聽著好像引起了退任聖女與現任聖女之間的矛盾呢？這又不是搶親，沒有任何的意義。
唐卓善趕緊解釋道：“你不要不相信，我覺得這次我們真的是有希望。一直以來我們都做的是無用功，連宴飛到底是怎麼瘋的都不知道。
可是，這次我有預感，我們真的能夠知道宴飛當年到底經曆了什麼，陳年的舊案終於能夠重見天日了。”
麵對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唐瓊並不想把關係弄僵了。
隻是這些年一直尋尋覓覓，大半人生就這樣過去了。到現在，她已經心灰意冷了，偏偏這個時候唐卓善還要給自己燒起一把旺火，希望自己能夠也跟著一起燒起來。
死灰真的能夠複燃嗎？
唐瓊繼續麵無表情地說道：“那又如何？就像你說的，即便是我們現在真的治好了宴飛，就能怎麼樣，就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修煉。
等待他的無非是兩種結局，一種是糊塗的死去，一種是清醒的痛苦的死去。
這對他來說有差彆嗎？對我們來說有差彆嗎？
陰陽兩隔，本來就是我們的命運，再強製的掙紮，有意義嗎？”
這一點都不像自己認識的唐瓊。
以前隻要聽到一點治療疑難雜症的風吹草動，就激動的趕緊去查看什麼情況，現在怎麼真的找到希望了，反而開始躊躇不前了，難道……
唐卓善不敢置信的問道：“難道，你是不想治療了嗎？”
唐瓊翻了一個白眼。
這唐卓善平日裡挺機靈的，怎麼現在反倒是一愣一愣的？
她這不是近鄉情，卻怕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