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紅衣女人竟然抬頭看我,我也不由嚇了一大跳。
現在的我雖然經曆了不少的屍體,對於屍怪幾乎算是免疫了,但是很大程度之上我對於許多虛無縹緲的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屍怪在我看來算是唯物的。
而這種紅衣女人,似乎是唯心的。
我覺得她很可能是鬼怪一類。
這與我的世界觀是衝突的。
老道說過,鬼是不存在的。
存在的隻有一些能量,一些電波。
可是現在看這個紅衣女人的樣子,我卻有點懷疑起老道來了。
這個紅衣女人把我的作業本翻了翻之後又放回到了書包之中,然後轉身回到了江水之中去了。
然後畫麵一轉,就看到我跟胖子又回到了江邊。
其實這時候那個紅衣女人雖然沒有在江麵上出現,卻其實是潛在江水之中的,透過江水往上望來。
水的折射使得在水底往上看,擁有更好的視角。
她看著這一切,臉上浮現出來一個相當詭異的笑容。
可惜當時我卻一無所知。
畫麵再一轉,便到了我的家裡。
這時候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一個紅色衣裙的女人就伏在老式的筒子樓窗戶上,一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從窗戶縫裡往屋子裡看。
而屋子裡,是我跟胖子。
我們兩個相對無言,在那裡瑟瑟發抖。
隨後胖子被接走了。
而這時候我奶奶給我端來了一碗湯,一個熱氣騰騰的饅頭。
這紅色衣裙的女人看到我奶的時候,臉色竟然變了。
似乎她對我奶充滿了恨意。
這種恨意使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我打了一個冷戰。
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現在來看這個紅衣女人竟然跟我家有關?
那麼她找到我家來也不是偶然。
或者從油庫江段自殺開始,她一直在找的就是我?
一想到這裡,哪怕是現在已經成年了的我,還是感覺到背後發涼。
這是一個相當深的陰謀啊。
難道說我的命運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嗎?
天棺賜福,難道說很久之前,甚至不是我猜測是在大學期間降臨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更小的時候已經潛伏於我的身體之中了嗎?
倒是很有這個可能。
我給自己壯了壯膽,然後接著投身到這似幻覺似回憶的觀影之中去了。
這紅衣女子雖然對我奶有著很強的恨意,但似乎又害怕我奶。
我奶有意無意地望了窗戶一眼,竟然隨手一揮。
仿佛是轟蒼蠅一般的一揮。
現在看來竟然是單手快速掐了一個指訣。
看到這一幕的我不由腦子嗡的一下,我奶不是一般人,竟然是修行者。
隻有修行者,才會這樣的指訣。
而看我奶那麼熟練,顯然修為還挺深的。
紅衣女子被這一指訣給嚇退了。
但是又不死心,於是畫麵再轉,到了深夜的時候,紅衣女人又趴在了我的窗戶前麵。
看那樣子她是要從我這裡拿走一些什麼東西。
她伸手想要扒窗戶。
可是手一碰到窗戶,突然又仿佛被燙了一下一樣縮了回去,看這樣子應該是這窗戶上有法陣一類的東西。
而這應該是我奶布下的。
紅衣女子吃了一個啞巴虧,麵色凝重,突然她的兩眼開始流血,她用自己的手指沾了沾眼角的血,往這窗戶上塗。
窗戶被這些血塗上之後,她再用手按上去就沒有被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