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把你們拉進傳銷窩點，卻是救了你們？”我帶著嘲諷說道。
張亞男抬頭看了我一眼：“是的，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你以為我們這些人從網戒所出來以後，就會被社會接受嗎？特彆像我這樣的人，一個連自己媽媽都殺死的人，一個我自己都嫌棄自己的白眼狼。”
“在庇護所裡，我們大家都是平等的，雖然說每天吃的都是白菜湯還是饅頭，可是在這裡彆人把我當人看。”
她始終把傳銷窩點說成庇護所。
我的心仿佛被紮了一下，說不出來的難受。這些扭曲了的靈魂的奇怪世界觀，雖然我表示同情與理解，但卻還是接受不了。
羅海樹倒是平靜，接著問道：“你知道杜守方最後去了哪裡了嗎？”
張亞男說道：“我知道，老杜應該是又回去了。”
“回去哪裡？”
“楊叔那裡。”
“為什麼？”
張亞男卻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不過我後來聽彆人說起來過，說是庇護所裡有很多人都對老杜不滿，他們覺得老杜太出風頭了，把他們拉進庇窩所就是害了他們。”
“所以他們私底下悄悄聯係了老杜的家裡人，最後老杜的家裡人過來接走老杜了。”
“一般家裡人接走我們，用不了多久就會再次送回楊叔那裡，誰也逃不開楊叔的手掌心。”
“那這些聯合起來送走老杜的人，是不是最後都死了？”
“是的，所以庇護所也不安全了，我們韓老總也跑了，我沒地方去，還接著在彆的庇護所裡混。”
聽到張亞男這麼一說，我大概弄清楚了，這些傳銷窩點當中的人，很可能就是杜守方回來報複殺死的。
杜守方化成遊屍，將那些陷害自己的人全都殺死了，這種可能性非常之大。
隻不過這又跟之前李虎東說的鬼客尋仇殺人的推測相矛盾了。
之前我一直覺得有可能是鬼客為了向李虎東尋仇，將他名下的房產都給汙染了，借以逼出李虎東。
可是這種猜測卻是經不起推敲的，因為一般來說屍體憑本能行事，都是直來直往的，像杜守方這樣殺人報仇那才符合它們的行為邏輯。
但是這麼一來，韓波這邊的委托倒可以完結了，但是李虎東那邊的鬼客卻又是半點頭緒都沒有了。
可是這杜守方出現在李虎東家的池塘裡，而秦淮河裡突然出現的那具襲擊了李虎東的遊屍又是因為什麼，另外當天在畫舫上要襲擊知味大師的遊屍又是為什麼會出現？還有那具碰瓷遊屍，當時沒看清楚它的樣子。
這些遊屍似乎並不是孤立存在的，它們之間一定有著聯係。
難道說這金陵之中，有很多遊屍，而且這些遊屍還成立了一個屍體互幫互助的小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