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我們的確跟什麼書香門第掛不上鉤,可是要說身份,我們身為尋屍人,可是一點也不低啊。
要說有地位的,無論是安北孫老四,小地主還是盧院長,這些人活著的時候,還不是一個個都巴結著我們。
要說有錢的,盧院長家一麵牆的毛爺爺我們也見過了,也沒覺得怎麼樣,而且我們隨便弄一具遊屍,就掙了五百萬。
要說吃過見過,老道帶我們去吃的那花雕伏苓豬,那一餐天價的殺豬菜讓我們心中有了一個標竿,你也彆說什麼特一級特三級什麼的,你的菜有本事賣到那個殺豬菜的價錢再來跟我們吹牛。
等安濤在那裡叨叨完了,胖子淡淡地說道:“安大博士,你的話我可不敢苟同啊,現在我們國家沒有真正的貴族,也沒有真正的書香門等,往上查三代,都是泥腿子出身。”
蘇三畏的臉一沉:“粗俗不堪,我們蘇家遠承蘇武,近接三蘇,有蘇武之氣節,也有三蘇之才華,豈不是書香門第?哪裡來的泥腿子?”
胖子這會兒倒是突然跟開了竅一般:“伯父,我敬你是個文化人,不過我知道一個道理,有沒有文化並不是嘴上說的,文化是一種包容與氣度,是一種自信,而不是把自己抬高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
“不知道伯父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副對子,叫做騎青牛出幽穀,老子是李,斬白蛇定天下,高祖稱劉。”
“你要說你的祖先是蘇武,那我的祖先還是漢高祖呢,這麼一說我不但不是泥腿子,還一舉成了皇室貴胄了?”
“那怎麼一樣的啦?我們蘇老師是大學教授,你呢,”安濤說道,“你現在就是一個無業遊民嘛。”
“誰告訴你我是無業遊民的,無業遊民哪裡來的錢,請八千一斤的江刀?”
“那你就是暴發戶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這是真真的拜金主義者,我是瞧不上你的,我也絕對不允許蘇媚跟你在一起。”
胖子橫了一眼安濤:“你管得著嗎?我是不是拜金主義者先放在一邊,我的職業也不方便跟你透露,我就想問一問,書香門第,是不一種傳承?”
“那就算是吧,我蘇家從晚清以來就是讀書人,一代傳一代,也算是有傳承的。”
“那是,我安家也是傳了三代的讀書人。”安濤也頗為得意地說道。
“那是不是傳承越久,這門第就越值錢啊?”
“也不儘然,但是差不多也是這個意思。”蘇三畏不知道胖子在給他下套。
“那好吧,要說我跟我師兄的傳承,我估計傳了不下三十代了,那豈不是我們的傳承比你們的傳承至少厲害十倍?”
“你的傳承?你們還有什麼傳承?對了,你們種田的,的確也有傳承嘛,祖祖輩輩麵朝黃土背朝天嘛。”安濤嘲諷道。
看他這麼得瑟的樣子,我還真想給他一記竹蜂針,如果我會的話。
“算了,跟你們比家世也是拉低了我們的身份,一會兒陸九刀大廚就過來了,我會請他現場表演九刀切河豚,你們嘗過之後,就知道你們配不配得上跟媚兒來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