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在房間裡急急忙忙收拾行李。
寧霜身邊待不下去了!
現在寧霜的師父來了,已經把他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他再待下去沒有任何用,說不定現在他師父正已經把他的邪惡目的全部告訴他。
就是他不死,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機會吸功。
江湖實在太難混了,武功第七的家夥都如此難搞定,他還有機會吸其他人嗎?
倒不如回了萬寂門,吸一點教眾的功力,先自己變得強大,然後才回來慢慢報仇。
萬寂門的教眾還是很聽話的。
他們都中了五毒斷腸丸,都仰仗他的解藥。
可惜,最近藥效快要被解完了,而他也找不到他爹的毒藥放在哪裡。
如果不趕緊回去,連教眾都不願意給他吸。
更彆說他現在小命堪憂。
白夏連大門都不敢走,直接快速翻牆,沒想到牆根還沒摸到,就被墨無痕抓了回來。
“想走?”
“不、不是的前輩,我隻是想出去給寧大哥請個大夫。”
“請大夫用得著爬牆?”
“這邊快一點。”
“請大夫用得著背行囊?”
墨無痕將他的行囊一翻,全是銀票和細軟,估計是把寧霜的錢搬空了。
白夏被擰回去的時候一句話也不敢說,緊張的坐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問:“寧大哥呢?”
墨無痕冷聲說:“我已經把你的真麵目告訴他了,如今他要閉關修煉,不會見你。”
白夏失望的垂下眼眸,難受了好一會兒,才問:“你要殺了我嗎?”
問這一句話時瞧見的是墨無痕冰冷的側臉。
墨無痕整個人都是冷白的,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衣裳,仿佛是極寒之地開出的冰冷的花。
生殺予奪、做事果決,不容白夏任何質疑。
這可是武林高手榜排行第一個墨無痕?
可怕。
白夏還是掙紮了一下,“我什麼壞事都沒乾的。”
就算是吸功,寧霜也不會死的。
墨無痕說:“我不會殺你。”
……………….
雖說是不殺。
但是這天之後白夏陷入了非常奇怪的境地。
他被軟禁了。
不能見寧霜,也不能出去。寧霜買的這個院子被一分為二。
好在院子買得極大,墨無痕把院子劃開時封了一堵牆,那邊是寧霜在專心修煉和習武,這邊住在墨無痕和白夏。
白夏住的這邊是更深的內宅,墨無痕怕他會翻牆,就禁了他內力。
本來還使兩個婆子伺候的,但白夏和不老實,婆子一來就哭唧唧,弄得婆子滿眼憐愛,就差報官把墨無痕抓了起來。
如此連伺候的婆子都沒有了,白夏不會做飯,墨無痕也隻會炒一個菜。
吃的快吐了。
那日飯吃到一半,白夏實在頂不住,故意掉了一根筷子。
墨無痕用餘光冷冷瞧了他一眼,知道他又要作妖了。
便冷冰冰的說:“自己撿起來。”
白夏小聲的說:“我沒力氣,撿不起來。”
他發現墨無痕的確說到做到,不會殺他。
但也不敢太作妖,怕墨無痕突然心情不好一刀把他宰了,稍微鬨點小脾氣還是可以的,墨無痕拿他沒轍。
墨無痕冷笑:“白問天的兒子就這點勁兒?連個筷子都撿不起來?”
白夏本來想小小的表達點不滿的,沒想到墨無痕竟然拿他爹說事,他這句話說得就好像他不配做他爹的兒子似的!
在白夏眼裡他爹的確是有他這個兒子很倒黴,一點半點沒有遺傳到老父親的威猛,武學天賦一點也沒有,所以他才特彆努力,努力配得上做白問天的兒子,他自己心裡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每每失敗會難受得哭上一整夜。
白問天總是沉默的一句話也不說他,甚至會拿些玩具來哄他。
他倒黴的老爹都不敢戳他痛處,這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竟敢嘲諷他!
他不想活了!
“啪”地一聲,白夏狠狠地甩掉了另一根筷子,氣鼓鼓的站了起來!
“我就是不想撿起來,我不僅不撿,另外一根筷子我也不要了!我怎麼樣關我爹什麼事?彆一副前輩的語氣來說事,你自己才多大,憑什麼這麼教訓我?!”白夏氣到深處抹了一把眼淚,纖細雪白的指尖顫抖地指著墨無痕的鼻子罵,“你做的菜真是超難吃超難吃!我吃得快吐了!你這什麼爛手藝,連寧大哥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還想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你有什麼資格當寧大哥的師父!”
他又大發雷霆的拍了拍桌子,“我不吃了!狗都不吃!”
墨無痕沒想到他脾氣還挺大,左一個寧大哥右一個寧大哥,喊得倒是很親熱,可是那個要吸功的人到底是誰?
不吃就不吃,還要他哄嗎?
墨無痕是絕對沒有哄人這一項概念的,更何況是個邪魔歪道。
他撿起了筷子收起了碗,沒有管鬨脾氣的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