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沒有跟著白夏。
但是呈回廊形狀的地下室,左右都有人,隻是這一條沒有侍衛守著。
因為狹窄,通過兩個人都略顯困難。
長度不到二十米,出聲就能呼救。
但是白夏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這一刻頭皮發麻,心臟炸裂。
比倫麵無表情的時候會顯得格外冰冷殘忍,他的銀發淩亂的披在身後,細碎的發絲輕輕拂過白夏的耳尖,冰灰色的眼睛睜開時。
像一隻美麗凶猛的野獸。
長長的睫毛垂下,摟著人的姿勢格外難堪。
把白夏抱起來,抵在牆上,強迫他把雙腿抬起來,毋庸置疑的緊緊擁抱,親吻的時候熱烈而凶猛。
再也沒有了之前對待白夏的唯唯諾諾、溫吞順從,一切溫和的偽裝全部撕碎,真實的比倫野蠻直白,並且善於掠奪。
想這樣做很久了。
想要他。
張開嘴,猝不及防被迫承受親吻,美麗的黑色的眼睛一片濕潤。
氣息真是香極了,白皙的臉色是淺淺的紅暈,他好像被親吻、被驚嚇得出了汗,兩鬢細軟的發濕濕地,撫摸過去一片溫熱。
好可愛。
親吻是遠遠不夠的。
想要更多。
但是白夏好像哭了。
雙肩微微顫抖,可憐極了。
比倫的吻立刻溫和了下來,輕輕的安撫他,抵著白夏的額頭,在昏暗的光線裡舔舐親吻他唇角,充滿愛意的看著白夏。
聲音沙啞低沉。
“抱歉,把你弄臟了……………”
白夏雙腿踩在地上的時候,腿是軟的。
他被比倫環在懷裡,雖然不再吻他,但是並沒有完全放開。
輕輕的摟著,不緊。
白夏大口的呼吸了好一會兒,才把目光看向比倫。
比倫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懼怕,他剛剛被放出來,被鞭打、施刑過,披頭散發、臟兮兮,身上還有血漬。
沒有洗乾淨就已經迫不及待吻著白夏。
白夏整整齊齊的衣衫被弄得淩亂極了,袖口的扣子掉了兩顆,纖細的手臂都露了出來。
領口被扯開了,熨燙得平平整整的衣服變得皺巴巴的,纖細的脖子溫熱濕潤,血管跳動的氣息,好香。
被親吻得濕潤柔軟,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退,眼睛濕漉漉的。
好像被欺負了似的。
在長長地、昏暗的回廊裡。
解救犯了錯的奴隸時,竟然被抵在牆上親吻了。
這麼久、如果這個樣子出去。
一定會被以為發生了什麼。
以為他被侵犯了。
膽大包天的奴隸氣息都是平穩的,他宛如鋼鐵般的站在那裡,渾身都是強大的力量。
能夠瞬間製服嬌滴滴的貴族。
這個樣子出去,一定會被侍衛用異樣的眼光看待。
以為他隻是在肮臟的地牢裡,在無人的回廊中就與身為奴隸的男寵快活起來。
名聲會更差。
白夏盯著比倫的眼睛,確定他還在自己的控製之內,這才伸手抓住他的頭發。
比倫因為和白夏貼得非常近,他長長的銀發零碎的鋪開,像海怪觸手一樣的的把白夏包裹。
白夏抓起來特彆狠,就像要將他頭皮掀開般的狠狠抓住。
他壓低聲音。
“——你大膽!”
他在昏暗的光裡,身上是男人籠罩而下的影子,仿佛被藏在影子裡好好疼愛般的。
他的眼睛裡是怒火。
但是才是哭過,美麗的臉頰上淚水還未乾透,瞪人的時候沒有任何威懾力,像是晶瑩剔透的寶物,比倫還用手幫他輕輕擦了擦眼淚。
然後握著白夏的手,垂眸親吻,“請您懲罰我,我心甘情願。”
但他直覺白夏不會殺死他。
因為他有用。
“你以為我不敢嗎!?”
生氣的說著,卻也是壓低聲音。
兩條回廊上都有侍衛,如果大聲了,會被聽到。
說不定會引起人來看。
當然,他可以殺了比倫。
他的心腸硬極了,奴隸的是貴族的附庸,是貴族的財產,殺了奴隸和打碎一個花盆無異。
但是現在,比倫好像有點作用了。
他除了排解寂寞,好像還可以做武器。
很鋒利的武器。
比倫並不聰明,他甚至有些愚鈍,但是他的直覺分外準確,這是強大野獸的天性。
他捧著白夏的手,充滿愛意的親吻,“我很有用,可以幫你做任何事。”他看著白夏的眼睛,“你隻要愛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他太直白了,讓白夏也怔愣了一下。
他的眼睛裡的愛意直白得令人寒毛直豎,仿佛隻是被看著,已經受到了侵犯。
這是白夏第一次感受到比倫如此濃烈的愛意。
他之前太乖了,也非常溫順,每次都是非常順從,任何違背白夏的、忤逆的動作、眼神都是沒有的。
他第一次這樣。
仿佛有了什麼底氣。
白夏的眼淚被擦得乾乾淨淨,哽咽聲也止住了,他沒有追究比倫剛剛以下犯上的舉動,而是又恢複了貴族慣來的氣魄。
“出去我要好好罰你,沒有一個奴隸敢把貴族弄得如此狼狽,我現在該怎麼出去?!”
比倫彎著眼睛笑了起來,“我好好伺候您,將您打扮得妥妥帖帖。”
比倫的直覺再一次準確,白夏果然沒殺他。
而且,也並沒有特彆生氣。
他低頭看著白夏,一點一點的幫他整理衣衫,雖然領口的扣子掉了,但是比倫用白夏裝飾的絲帶幫他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袖口撫平,頭發輕輕撩在而後,一絲不苟。
他像個美麗精致的小禮物,比倫幾乎愛不釋手,剛剛整理清楚又想吻他。
但他知道,白夏顯然沒有這麼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