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一聽,以為是自己剛剛餘光看他的眼神被抓到了,連忙把棍子放下。
“我、我沒有那麼想吃。”
像個粗俗的妖怪一樣沒見過世麵的舔糖葫蘆的棍子,一點糖漬都不放過。
會被看不起了。
李玄清接過他手裡的棍子,見白夏耷拉著腦袋,顯然還想吃的樣子,但是已經又被魯班玩具吸引了。
這次是一個可以動來動去的小狗玩具,買了好幾隻,隻要輕輕一撥弄,小狗就會開始動,不卡住會動個不停。
李玄清站在白夏的身後看著。
白夏把小狗放在桌子上玩得不亦樂乎,甚至還把前一次的九連環拿了出來,又開始拚木蛇玩具。
一個人也玩得特彆開心,估計已經把他忘在了腦後。
正興致勃勃的開始玩具大戰。
李玄清非常理解,山鬼從小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對這些東西好奇。
可是。
他剛剛還坐在他腿上吻他。
割裂一般的怪異感。
本來已經認定白夏是勾引他。
就像他見過的無數彆有心思的妖精一樣,那樣勾引男人。
白夏可能沒有經驗,破綻滿滿,勾引得各位笨拙,撒謊撒得漏洞百出。
可是他的眼神那麼清澈無辜,連親吻的時候也隻是輕輕碰了碰唇。
什麼都不會。
沒有一點妖精的本事。
說話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目的被看出來了。
自己都被嚇哭了。
從來沒有妖精這麼勾人的。
親完之後心思馬上被吃的勾住了,眼睛都不看他,吃得特彆歡呼,可比親人的時候專業得多。
甚至,吃完了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興致勃勃的開始玩魯班玩具了!
像個小孩似的。
按照一般的妖精的套路,今天晚上應該勾著他到屋裡睡了。
可是看他玩玩具的架勢,早就把這拋在了腦後,估計晚上吃飯的時候還要喊,這才把心思從玩具上轉過來。
不過剛剛問過他。
看意思就是,以後還會這麼“不小心”。
李玄清回答了“不會生氣”。
看樣子不久後還要這樣親他。
他才不是被妖精勾住了。
他隻是.......
隻是剛剛沒反應過來,如果還有下次。
他會、會好好教教他,掰正他。
李玄清在白夏身後站了一會兒,看見白夏已經非常忘我了。
他出去給他到了壺茶,免得白夏玩到一半口渴了。
茶水輕輕的放在另一張桌子上,李玄清這才輕輕關上門,出去做飯。
他先是在井水邊,舀了一大碗水,全部喝下。
渴得跟冒煙似的,渾身都燥熱得可怕,沁涼的井水一口灌下去,跟澆滅了身上的火一般。
才降下了溫度。
如此一連灌了好幾碗才解了渴。
在他井水邊喘著粗氣。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彎月已上樹梢,夏日的蟬就著白日的尾聲唱著最後一段歌。
夜裡的涼意已經襲來。
李玄清在昏暗的樹下,在井邊,怔怔的看著自己模糊不清的道影。
良久,他手中拿著白夏吃過的糖葫蘆的簽。
上麵還有幾些快要融化了的糖漬。
他怔怔看了好一會兒。
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
..........
今天晚上的菜品豐盛,李玄清剛剛下了山,采購了好多物資。
不僅買了排骨五花肉,還買了許許多多米麵油鹽。
香料和配菜無數,山下還捉了兩條新鮮的魚。
今天是給白夏做了梅菜扣肉和粉蒸肉。
自己用新鮮的米磨成粉,將排骨好好醃製,自己在家裡釀造的醬油和米醋格外香醇,道觀外還中了幾片地的青豆黃豆。粉蒸肉蒸青豆,梅菜扣肉蓋腐乳,在香煎兩條河魚。
那河魚肥美無比,五花肉的油脂煉了出來,兩條河魚煎至兩麵金黃,再下薑蒜桂葉、魚腥草等等去腥,而後一碗井水下鍋,如此煮到魚肉熟爛。
今日買來的新鮮豆腐下鍋一起煮,一同魚湯煮成了咕咕的白色。
香醇無比的魚湯鮮美無比,白夏在屋裡玩著玩具,肚子已經被勾起了饞蟲。
這邊煮著魚,那邊李玄清已經在洗白菜。
還燒了幾個茄子青椒放在火力烘烤。
鮮嫩的小白菜還沒有李玄清的手指長,一顆顆青翠欲滴嫩得出水,放油清炒沒幾息就出了郭,灑上一小勺醬汁,鮮甜可口。
茄子青椒燒熟了去了皮,放進碗裡和薑蒜搗爛,再用鹽、醬油、醋醃漬,擺上桌就能吃。
這邊鮮美的魚湯正好,關了火灑上一把蔥花,鮮香無比,白汩汩的魚湯饞得白夏流口水。
李玄清先給白夏盛上一碗,怕他太著急喝了,先是給他吹冷了一會兒在端上去。
白夏接過碗,自己再吹了兩下,然後咕嚕咕嚕的下了肚子。
好好吃。
他幾乎覺得李玄清做的飯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飯。
此時此刻狐狸精所說的那些高大上的菜譜白夏一個也不記得,碗裡的飯是唯一。
他現在已經用調羹已經用得很好了,但是筷子還很生疏,李玄清給他夾了一塊粉蒸肉和一大塊扣肉。
香噴噴的扣肉軟得入口既化,梅菜和醬料完全入味,肥而不膩,好吃得能吞下舌頭。
白夏用調羹狂吃了好幾口。
但是魚不能自己吃,他不會用筷子,隻能是李玄清幫他挑了刺才能吃的。
三碗飯下肚,白夏吃得肚子圓滾滾的。
李玄清收拾好碗筷,燒好了水就讓白夏來洗澡洗臉。
白夏怕深水,也不會水,但是他很喜歡洗澡。
當年在大樹妖的庇護下,周圍好多妖怪,他不太敢出門,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大樹妖告訴他沒人了,他才敢出去。
到了這兒,他洗澡的時候門是關著的,想洗多久都行。
不過洗太久了李玄清回以為他暈在水裡了回來敲門。
白夏舒舒服服地泡在水裡洗,不到半個時辰李玄清就來敲門了,喊了好幾聲白夏。
白夏乖乖的應著,“我在穿衣服了!”
然後才慢吞吞的出來。
出來的時候踩在竹凳子穿衣服,全身粗略的擦了一圈就穿上了衣服。
外麵的李玄清問:“穿好了嗎?”
“穿好了。”
李玄清這才進來。
他進來幫白夏擦拭沒擦乾的腳。
白夏今天發現李玄清進來的時候竟然洗過澡了,進來的時候帶著一股冷意,估計是在外麵洗的冷水澡。
李玄清生得一副極好的相貌,平日裡冷冰冰,就像夜裡冰涼的月一般,鼻梁高挺,劍眉星目,沉默的時候不知道他是不是不高興,天生不是一副笑臉人。
大晚上的一身淺藍色的道袍,穿了嚴實的兩件,幫白夏擦拭腳的時候背脊都是挺直的。
是一貫來的道士的清高模樣。
白夏小聲的說:“玄清師父,我自己來就好。”
李玄清瞧了他那麼一眼,又立馬彆過了眼,說起話來是冷淡無起伏,“上回就沒擦好。”
白夏以為是怪他上次把鞋弄濕了,於是不敢說話,自己開始擦頭發了。
白夏一雙腳雪白似玉,關節處泛著淺紅,那柔軟的毛巾一寸的擦,最終是劃過圓潤的指頭。
水汽擦拭得乾乾淨淨。
李玄清的耳尖紅紅的,怔怔看了一會兒,然後連忙幫他穿上襪子。
想去幫白夏擦頭發,沒想到白夏自己已經把頭發擦乾了。
白夏不太願意讓他碰頭發。
綢緞般的黑發披在身後,他在燭光下美麗的跟夢裡人一般。
渾身都泛著暖色的光暈。
李玄清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整理東西,餘光瞥見白夏在穿鞋。
怎麼回事?
現在不是好機會嗎?
為什麼還不“不小心”?
今天可是說過的。
難道他的“不小心”還分什麼時候?
李玄清等了一會兒,沒想到白夏穿好鞋就回去睡覺了!
他在房間裡愣愣呆了一會兒,然後開始收拾洗澡水。
這邊白夏樂滋滋的回到房間,完全把狐狸精拋在了腦後。
李玄清這麼好,給他吃還給他穿,還給他燒水,怎麼可能會把他煉成妖丹?
今天的飯菜好好吃,李玄清怎麼可能殘忍的對他!
白夏在床上滾了一圈,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腦袋枕著個硬邦邦的東西,翻身一瞧,是那本書。
白夏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正巧看見一個道士用食物引誘妖精然後白夏妖精大卸八塊的故事!
嚇得白夏連忙起床!
不行,他不能這麼下去了!他必須從李玄清手裡逃走!
然後跟著狐狸精吃香的喝辣的!
...........
這天上午,李玄清去了一趟菜園子,回來的時候看見白夏在小花園裡對著花草樹木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自話。
他真是可愛極了,手裡扒著兩根草玩來玩去。
李玄清從屋子裡把昨日藏好保存的糖葫蘆拿了出來。
在旁邊輕輕喊了一聲“白夏”。
他喊得非常的輕,沒想到把白夏嚇了一跳。
白夏轉過頭來看見他,差點嚇哭了。
李玄清連忙去哄他,“是我,彆嚇著了,快來吃糖葫蘆。”
白夏防備的瞧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糖葫蘆,最終是過來吃上了糖葫蘆。
糖葫蘆李玄清也吃過,從前不覺得什麼,他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
可是白夏吃起來格外的香。
一會兒就把糖葫蘆吃得隻剩個棍子,又舔了好幾口糖漬。
因為沒有在房間了,隨手就把竹簽扔在了地上。
李玄清的眼睛下意識的沿著他的手看了看竹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耳尖是紅紅的。
他的眼睛還沒轉過來,突然看見白夏走了過來。
白夏支支吾吾好一會兒,又湊近了點。
“我要........”仿佛在組織語言一般躊躇,頓了頓,才說出口,“我要不小心........親親你了,玄清師父..........”
李玄清霎時間耳朵紅透了,他心猛烈的跳了起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可以。”
話音剛落,白夏已經親了過來。
柔軟的唇還要糖葫蘆的些許糖漬。
比昨天甜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寶貝們早上好!!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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