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何夕又來了,看見大家都在忙著,她也非常識趣,乖巧地等在一邊,不去打擾任何人,隻是抓緊一切機會觀摩學習。
在看完彆人的操作之後,再在腦海裡想象著自己也操作一次,這樣一次一次地重複著,把每一個操作步驟都深深地刻印在腦海裡,形成一種條件反射,當一提起某種操作的時候,腦海裡就會自動反饋出該怎麼做。
真的就隻差真正動手了。
今天眼鏡師兄要做的是一個有點複雜的實驗,他一個人操作不來,必須有人從旁協助。
可是原本負責協助他的那個女生今天早上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吃壞了肚子,跑了好幾輪廁所,最後奄奄一息地捂著肚子告訴他:“謝師兄,不行了,我得請假。”
正巧這個時候其他人手裡都有事丟不開,整個實驗室裡,唯一遊手好閒的就隻有一個何夕了。
眼鏡師兄想了想,招手叫她過來:“幫我個忙可以嗎?”
何夕興奮地點頭:“可以可以!”
能不興奮嘛,這可能是她在參加考核之前唯一的一次實操的機會,肯定要好好把握住的。
眼鏡師兄把要讓她做的事情和注意事項說了一遍,生怕她聽不懂影響了實驗進程,專門又問了一遍:“聽明白了嗎?你給我重複一次。”
何夕忍著好笑,耐心地重複了一遍,聽她講得有條有理,眼鏡師兄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動手。
何夕也在一旁很好地配合。
她配合得的確非常好,做好她分內的工作之餘,總是能準確地抓住時機,將眼鏡師兄所需要用到的物品及時遞到他的手上。
一頓操作下來,竟讓眼鏡師兄感覺到比跟其他以前合作的小夥伴一起都更輕鬆。
他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做得不錯。”
最後還剩下一點收尾的工作,何夕大膽地提出可不可以讓她來做。
眼鏡師兄想了想,默許了。
何夕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開始一絲不苟地操作起來。
眼鏡師兄發現,其實何夕是天生適合搞科研的,她的手很穩,非常鎮定,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一點多餘的小動作,非常地乾脆利落。
其實他們今天做的這個實驗,所用到的化學藥品是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的,換成是其他第一次接觸的女生,可能會有一點害怕的情緒。
這種害怕的情緒,落實到行動上,可能就會變成了遲疑或者發抖,反而會造成不好的後果。
但何夕真的一點害怕都沒有,沉穩地進行著每一步操作。
這說明她對自己的操作有絕對的自信。
幾天之後,似乎是不知不覺之中,何夕就把自己混成了實驗室的編外人員,不單隻是眼鏡師兄,就連其他的實驗室成員,也習慣了在缺人的時候找她來幫忙。
甚至有一些比較簡單又枯燥的重複操作,都可以直接扔給她來做了。
因為何夕的積極融入,大家在幾天之內,就接受且認可了她的存在。
搞科研的人都是很簡單的,基本不怎麼接觸八卦,看人也隻是用自己的心去看,而不是聽彆人說的什麼。
雖然大家是聽說了何夕跟夏景淮分手的事,但是第二天夏景淮就進了封閉實驗組了,實際情況究竟是怎麼樣他們並不清楚,也不太關心。
他們隻要知道何夕是個勤奮好學,而且很聰明,一點就通的好學生就夠了。
他們的腦子用來想項目的事情都還不夠用呢,哪裡能分得出心神來關注那些八卦。
這天眼鏡師兄的手裡又有一個比較趕的項目,熬了一個通宵之後,他的心情有點暴躁:“何夕呢,怎麼還沒來?這都幾點了,有沒有點時間觀念。”
大家都沒覺得他這句話有什麼不妥。
直到一個男生弱弱地說了一句:“那個,謝師兄啊,何夕好像不是我們實驗室的成員啊,好像沒有這個義務每天都要來報到吧!”
大夥兒才想起來,對啊,人家這段時間好像都在給他們義務勞動呢!
可能是何夕實在是來得太勤了,搞得大家都以為她是這裡的一份子了。
所以她今天上午突然沒來,才顯得特彆突兀。
“那麼她今天到底為什麼沒過來呢?”
“大概是有課吧,大一的課程都是比較滿的,這姑娘這段時間老往這邊跑,怕是逃了不少課吧!”
“對了,今天上午好像是上次的筆試出成績的日子啊,她會不會是去看成績了啊!”
“對哦,何夕報名參加考試了呢,這次的筆試那麼難,她能不能考過啊?”
大家都真心實意地為她擔心起來,比起招回來一個完全不清楚能力和性格的人,大家都覺得相處熟悉了的何夕更好。
這會兒誰也沒想起來,其實就在十天之前,何夕跟大夥兒也基本上還相當於陌生人的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