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學期末的這段時間,何夕就開始了四處趕場子的考試生活,經常是剛剛考完會計係的某一個科目,馬上又要趕到另一個教室,考製藥工程的另一個科目。
還好大一有一些公共課程是兩個專業都要學的,比如說《毛概》什麼的,這些課程她就可以申請隻考一次就可以了,也算是減輕了一些負擔。
好不容易兩個專業都隻剩下最後的一門課程要考了,可偏偏這兩門課程都那麼巧安排在了同一個時間,偏偏這兩門課都挺重要的,缺考了哪一門都不行。
最後何夕隻能跟製藥工程那邊的老師申請,讓她推遲半個小時進考場,先在會計係那邊考完再說。
老師考慮到她的實際情況,隻能同意了。
到了考試那天,何夕匆匆忙忙做完了會計係的試卷,抓緊時間交了卷,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另一個考場。
“報告!”何夕站在教室門口喘著氣喊了一聲。
監考老師看了她一眼:“何夕是吧?進來吧,坐在那兒。”
何夕順著監考老師指給她的方向一看,教室裡就隻剩下了一個空位,那位置上放了一張空白的卷子,而那座位的後麵,恰好正是夏景淮。
何夕雖然雙修了製藥工程的學位,但廖教授給她安排的並不是跟夏景淮同一個班,所以這段時間她參加了那麼多場製藥工程的考試,都沒有遇上過夏景淮。
說起來上一次見麵,還是他們去吃火鍋的那一次了。
沒想到這次的考試,居然是跟隔壁班打亂了次序坐在一起的,更沒想到她的位置就被安排在了夏景淮的前麵。
夏景淮也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繼續運筆如飛。
何夕緊張得把喘息都憋在了肚子裡,輕手輕腳地坐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
她旁邊的一個女生抬起頭,朝她親切地笑了一下,何夕也朝對方微笑一下,坐了下來。
教室裡很安靜,何夕拿起卷子,想要先從頭到尾看一遍,可是身後傳來沙沙的寫字聲,讓她猶如芒刺在背,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試卷上的每一個字都認識,但連在一起卻怎麼也理解不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直到監考老師提醒:“請大家注意一下,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何夕這才收回思緒,在試卷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眼角的餘光中,一道人影從身旁走過,何夕心中一緊,悄悄抬起一點頭望過去,然後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夏景淮提前交卷了呢,原來是彆的同學。
咦,不對,不是夏景淮她為什麼會鬆一口氣呢,他離開了她不是能更好地集中精神考試嗎?
夏景淮這時候應該早就把試卷做完了,沒有了筆尖在紙麵上滑動的“沙沙”聲,身後隻偶爾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大概是在檢查卷子。
何夕一心二用,身後的每一點響動都能牽動她的心神,一邊還要做卷子。
這卷子對她來說其實很簡單,在半小時之內做到滿分不成問題,不過現在何夕已經學乖了,不再去做這種太過引人注目的事,她算著分數,一百分的題目,做到八十分左右就差不多了。
還是不要太高調了,人一高調,各種麻煩就容易找上門。
踏著考試結束的鈴聲交上試卷,夏景淮跟何夕幾乎是前後腳走出了教室。
看著他似乎又長高了一些的背影,何夕鼓起勇氣喊了一聲:“夏景淮。”
前麵的身影頓了一下,緩緩轉過身:“有什麼事?”
周圍的空氣中充滿了一種八卦的氣息,一同走出考場的同學們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但被夏景淮冰冷的眼神一掃,立刻放棄了八卦的心思,低下頭加快腳步匆匆離開。
媽呀,太可怕了。
“閉關”一個月後,校草還是那個校草,可是氣質上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的夏景淮,雖然也有點兒冷淡,但總體來說,還是屬於一個陽光的少年人的,待人溫和有禮,穿著白襯衫走在校園裡,充滿了知性的氣息,是多少女生心目中理想的男神模樣。
可是如今,人還是那個人,連衣著打扮也沒有什麼改變,整個人的氣質卻變得冷硬淩厲起來,稍微靠近一點,被他的目光一掃,都會讓人有一種瑟瑟發抖的感覺。
雖然還是那麼好看,但一般的女生都不會上趕著去找虐的,現在的夏景淮,屬於那種注孤生氣質的高冷冰山型校草。
據說這個叫住他的女孩,就是讓校草性格大變的罪魁禍首呢!
好可怕,該不會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