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淮看著裴靜怡,想起了她當天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憐之中又帶著一點怨恨,在那裡自怨自艾,仿佛自己就是個被全世界人都瞧不起的小可憐。
他想著好人做到底,總沒有讓何夕好心買點東西回來請客,結果反而被人怨恨的道理,於是便特地出去學校的小超市裡買了一袋麵包回來,給了這個女生。
天地良心,他可真的不是因為喜歡她才給她買的,而且連她是誰都不知道,甚至都沒記住她的臉,隻知道是話劇社一個打雜的小姑娘。
何夕聽完夏景淮的解釋也是覺得好笑:“嘖嘖,瞧這可憐見兒的,一個麵包就能把你感動成這樣了,那要給你多買幾個,那還不得激動得以身相許啊,還有啊,那麵包放久了可是會臭的,還珍藏在櫃子裡,你的舍友都不會有意見的嗎?”
裴靜怡臉漲得通紅:“他,他還幫我乾活呢!”
何夕問夏景淮:“這又是怎麼回事?”
夏景淮既然已經認出了這個人,以他的記憶力,自然很快就想起來了:“你說的是我幫你撿起地上的海報的事吧?”
那次是彆的人都在忙著,隻有裴靜怡閒著沒什麼事,蔣一帆就讓她把一卷設計公司剛送過來的海報拆出來拿出去張貼。
她把卷好的海報拆開的時候,一不小心沒拿住,海報“稀裡嘩啦”掉了一地,剛好這時候正在排練一場大風呼嘯的戲,台上的大風扇“呼呼”地吹著,而裴靜怡的這個位置,正好能吹到風。
於是這些海報就被大風刮得七零八落的。
她手忙腳亂地撿不過來。
夏景淮既然看到了,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也就是順手幫一把的事兒,幫完以後,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誰知道會被人牢牢地記在心裡,並且言之鑿鑿地當成自己喜歡她的證據呢!
要是所有人都這樣,以後誰還敢隨便幫助彆人啊!
解釋完以後,夏景淮無奈地看著何夕:“小夕,你信我,除此之外,我跟她真沒有任何關係了。”
何夕上前挽住夏景淮的手臂:“景淮哥哥,我當然信你的,這個人腦子大概有點兒問題,算了,我們不跟她計較。”
何夕算是明白,這一段時間以來,裴靜怡看著她的眼神那一係列變化是什麼意思了。
一開始的怨恨,大概就是在腦補她是怎麼苛待夏景淮的了,到後來常常一個人偷偷甜蜜地笑,估計腦子裡正在排演一出跟夏景淮互相偷偷喜歡,私底下暗潮洶湧的大戲。
到最後她大概已經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了,所以會對何夕露出那種勝利者的得意神態,甚至還有有些憐憫她,就快要失去自己的男朋友了還不知情。
真是戲精本精了,一出大戲都被她自己一個人演完了。
夏景淮最後對裴靜怡說了一句:“以後彆再送那些點心了,送了我也隻會扔到垃圾桶,想想非洲那些現在還吃不上飯的兒童們,積點德,彆浪費了吧!”
“等一下!”裴靜怡盯著夏景淮,喊了起來,“你不要被她騙了,這個女人她一腳踏兩船,趁你不在的時候,她都跟彆人在一起,還跟彆的男人一起過夜呢!”
這次輪到何夕驚訝了:“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跟彆的男人一起過夜了?”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這裡還有照片為證呢!”裴靜怡說完,拿出手機翻開相冊要給夏景淮看,也虧得她當時那麼氣憤的時候,也還記得要拍照存證。
“你看這張,是那天晚上那個男的送你回來的,當時宿舍都快關門了,還有這張,是那天早上你從外麵回來,身上的衣服都是皺的,肯定是在外麵過夜了,還是這個男的送你回來的,發生過什麼,還用得著說嗎?”
夏景淮看到這些照片,笑了起來:“這位同學啊,你有這個跟蹤彆人的時間,我勸你還是多放點兒功夫在學習上吧,真的,好好學習才是最好的出路。”
裴靜怡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本以為自己手中握著的這些證據是重磅炸彈,定能炸何夕一個措手不及,夏景淮看到以後,也能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麵目,再也不會被她蒙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