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啊,你就聽我一回勸吧,小夕說過不讓咱們去的,這要讓她知道了,指定得生氣。”曹美鳳苦口婆心地勸著何耀國。
“你也不想想,小夕前段時間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兒了,要不是源普不講信用,至於這樣嘛,她是硬生生被逼成這樣的啊,咱們要是不去討個說法,都不配當她的爸媽!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小夕啊!”
“老何,你自己的身體狀況你也知道,小夕都說了,要咱們回來好好養著的,你非要鬨騰,要是鬨出個什麼好歹來,那不是又害了小夕嘛!”
“我!”何耀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最終卻也隻能無奈地坐了下來,是啊,他們給小夕拖的後腿夠多的了,要不是因為他的病,現在她該跟她的同學們一樣,順利地畢業,安安穩穩地找著工作了吧!
就算也有煩惱,那也應該是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小年輕們常見的小煩惱,怎麼至於在小小年紀,就承擔起這樣的生命之重呢!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照顧好自己,不要讓小夕擔心,儘量不要再給她添麻煩了。
可是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逍遙自在,何耀國怎麼也不甘心。
幸好這時,瞿明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他們回國的消息,馬上就上門來了。
他這是來負荊請罪的:“何叔叔啊,我對不起你們,我也不知道公司為什麼會突然停止了撥款,我真的找到總部去據理力爭了,但實在是沒辦法,還好你們最後還是把錢的問題解決了,不然的話,我真的是,無地自容啊!”
何耀國反過來安慰他:“這事怪不得你,公司的事也不是你控製得了的,小瞿,我們還要感謝你給我們轉的那五萬塊呢,最起碼給了我們一個緩衝的時間,不然的話,恐怕當時就被醫院掃地出門,隻能睡大街了。“
說到這裡,何耀國還是忍不住苦笑起來,聲音裡也帶了點兒怨恨,當時他正在術後恢複的關鍵期,因為化療的關係,身體也非常地虛弱,如果真的被掃地出門,說句不好聽的,估計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瞿明江一臉慚愧:“對不起,何叔叔,我本來以為是可以爭取下來的,所以沒有及時通知你們,害得你們措手不及,是我的錯。”
何耀國擺擺手:“唉,都過去了,彆提了吧!小夕也跟我說了,要我回來以後放寬心態,好好養病,過去了的事情,就不要再糾結了。”
瞿明江苦笑道:“確實,你們現在也沒有必要跟源普計較了,我的這份工作,也不知道還能乾多久呢!”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源普現在遇到□□煩了,也不知道高層的人得罪了什麼大人物,現在處處都被人針對,集團高層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鬨得不可開交,那些內部的消息我們不知道,但廠子的情況是肉眼可見一天一天地差了下去,現在廠子裡的人都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什麼時候,廠子就辦不下去了,到時候大夥兒都得失業。”
“哈哈!”何耀國並不想幸災樂禍,可還是忍不住高興起來,不過廠子裡的人平時對他還挺好的,他也為他們擔憂,“那大夥兒就沒想著趕緊去找個後路?”
瞿明江想了想說:“說起來倒是有的,最近就像是跟源普打對台似的,就在咱們工廠那片工業園,新開了一家製藥廠,聽說是隸屬於什麼景天製藥。不過啊,這名頭大夥兒都沒聽說過,這新的廠子蓋起來,也不知道能不能夠長久地乾下去,這不都在觀望著呢!”
何耀國點點頭:“能有個後路就好,不過你們也不要猶豫得太久了,人家開了新廠子也不是光等著你們的,隻要開得出高工資,想請什麼樣的人才沒有?”
“我也是這麼想的,我今天來看完何叔叔您,回頭就打算去景天藥廠投簡曆呢!”瞿明江也是被源普這次對待何耀國的事寒了心,管理層如此出爾反爾,集團能好到哪裡去才怪呢!
送走了瞿明江,何耀國的心裡舒暢多了:“這個啊,就叫做善惡到頭終有報,那咱們就坐等看他們有什麼下場了!”
“誒,對了,老何,咱們這幾天回來,怎麼都沒看到小淮他奶奶呢?”
對呀,他們回來以後,這大院裡的街坊鄰居,不管以前交情怎麼樣,這有事沒事,總會過來串門嗑嘮幾句,表達一下關心。
可是這夏家,樓上樓下的,居然兩天了,連個麵都沒見著,實在是有點兒不合常理啊!
“我這兩天上上下下的,好像一直都沒見她家開過門,窗戶也都是關著的,這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這種老式的單位宿舍大院,進進出出都是熟人,所以一般人也沒有一進屋就關門閉戶的習慣,通常都是早上起來就打開門,隻要家裡有人,這大門是一直都不會關上的,直到晚上睡覺了才會關門。
這大白天地整天關著門,要麼就是沒人在家,要麼就是住在裡邊的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