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韻坐得舒服了,還長長地喟歎了一聲:“我就說嘛,我的法子肯定有……”
話沒說完,就被邵竟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隻大手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巴,用凶狠的眼神警告她:“不許說。”
許詩韻的臉一下子就憋紅了,狠命去掰他的手臂,眼睛裡的淚花都出來了,邵竟凱才鬆了手。
許詩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氣憤地瞪著邵竟凱,這個臭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時,夏景淮突然開口:“邵哥,不要為難許小姐了。”
邵竟凱不滿:“我哪兒為難她了,誰叫她死皮賴臉的,非要湊上來。”
“許小姐。”夏景淮又開口。
“叫學姐!”許詩韻沒好氣地說。
“好的,許學姐,你說你之前在國外見到何夕了?”
聽到“何夕”這兩個字,丁依依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幸好她的針都已經插完了,不然的話可就糟了。
所有人都在這一瞬間驚奇地看著夏景淮,這個他們諱莫如深了這麼久的名字,他怎麼可以提得如此自然?
“是啊,我前幾個月在國外拍戲,跟她有過合作。”既然是夏景淮自己提起了何夕,許詩韻也不怕開口了。
“她……怎麼樣?”終於還是控製不住,平靜的外表裂開一條罅隙,露出了裡麵的不安。
“不太好,很窮,似乎還欠著不少債,在接到那個角色之前,一直是在片場靠當替身過日子,有多艱難,不用說你們應該也想象得到的。”許詩韻說著,不滿地掃了麵前的兩個男人一眼。
夏景淮雙拳緊握,手背上青筋畢露,心底的深處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怒火想要噴發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對他自己,還是對什麼人的怒火。
丁依依都快嚇哭了:“彆激動,夏先生,您現在千萬彆激動,您的頭上還行著針呢!許小姐,您能先彆說了嗎?”
“邵哥,這件事就拜托你了,好好地去查一下。”夏景淮聲音有些沙啞地說。
以前在一直在逃避不肯麵對,一旦不再逃避,以夏景淮的聰明,立刻就想到了這其中的破綻百出。
之前連許詩韻都能想得到的那些就不說了,還有當時屋子裡的場景,那不應該屬於何夕身上的香水味,還有那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並且拍下了視頻的攝像頭,這一切都在證明,這也許就是一場有預謀的欺騙。
可是這是為什麼呢?就算邵竟凱想要盜取實驗結果,他有什麼必要去導演這樣的一場戲?
最讓夏景淮想不通的,是為什麼自始至終,何夕都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除了最開始邵竟凱送他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夏景淮哪怕眼睛看不見了,他的手機也幾乎是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身邊的,但是他真的一直都沒有接到過何夕的電話。
原本以為,她是因為事發心虛,所以才不敢給他打電話。
可是如果這當真是彆人設計的一個陰謀,為什麼她在整個過程中,連一個電話都不打給她呢,這當中究竟又發生了什麼?
突然想到什麼,夏景淮猛地站了起來:“邵哥!”
“祖宗,我求您了,先彆動好嗎?我這就幫您把針拔了。”丁依依真的是服了他了,頂著一頭的銀針也敢亂動。
在針灸的過程中,夏景淮一直是閉著眼睛的。
丁依依取針的時候,邵竟凱和許詩韻都緊張地盯著他,不由自主地在手心捏了一把汗,希望自己能夠是奇跡的見證者。
丁依依也很緊張,撚下最後一枚銀針放回盒子裡:“睜開眼睛看看,怎麼樣,能看見了嗎?”
這個時候的陽光已經有點刺眼了,夏景淮睜開眼的時候,下意識地伸手擋了一下光,其他幾個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結果他放下手,還是搖了搖頭:“看不見。”
“唉!”另外三個人的肩膀齊齊耷拉了下來,反而是夏景淮回過頭來安慰他們:“沒關係,現在能有光感,就已經很好了。”
“對對對!”邵竟凱趕緊說,“咱們再繼續堅持治療,一定能治好的,對了,你剛才叫我乾什麼來著?”
夏景淮摸到自己的手機遞過去:“你幫我看看,小夕的電話,是不是被拉到了黑名單裡。”
邵竟凱都不用看:“是的,那時候她打電話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拉了黑名單了。”
夏景淮一下子急了起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還有,她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