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本來就因為突然間命運大變而心情不爽得很,這一氣,突然就爆發出來了。
隻可惜她現在的這個身體虛弱得很,完全沒有上輩子的身手,要跟人動手的話,怕是被人輕輕一推就得倒地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她,何夕隨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玻璃花瓶,把裡麵的乾花拔出來隨手一扔。
“喂,你乾什……”
對方話還沒說完,就驚恐地聽見“砰!”地一聲巨響,何夕竟然把那花瓶在桌沿上砸碎了,玻璃渣子“稀裡嘩啦”地濺了一地!
沒說完的那個“麼”字生生收回去拐了個彎,變得一個大大的“啊!”字尖叫了出來。
何夕手裡拿著半截斷口的花瓶就這樣直直地指著她:“剛才的錢算得不對,重算!”
那財務抖抖索索地還嘴硬說:“憑、憑什麼說我算得不對啊!你,你敢亂來,我,我報警了!”
“報吧!”何夕無所謂地說,“反正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真被抓進去了,還能管飯呢!在警察來之前,你信不信我有足夠的時間把你的臉劃花?隻要我劃得足夠用力,傷到了真皮層,那留疤就留定了,去韓國做整容都未必能做好。”
財務被她眼中透出來的狠戾的冷光嚇得雙腿直發抖,雙手捂著臉:“你,你彆亂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重新給我算一下工資,該給多少就給多少。”
“好好好,我,我算。”
財務趕緊劈裡啪啦地按著計算器,按照何夕這個月實際的上班天數把工資計算了出來,另外還有本來應該發給她們的高溫補貼,平時總是被他們以各種理由克扣下來的,這回也不敢克扣了,按足數額算了出來。
何夕應該可以拿到一千三百多塊錢。
財務也不說什麼明天了,趕緊麻溜地拿出錢給她,儘快打發了人走才安心,以後可不要再見到這個煞星了,萬一又再發起瘋來,那可真是嚇死人了。
何夕親眼看著她一張一張地數對了數目,才一把接過錢,塞進口袋裡,仍舊用花瓶的斷口指著對方,一步一步慢慢後退,直到出了門,才把半截花瓶往裡一扔,轉身走了。
這個時候,她也早已腿腳都在發軟,背後都被冷汗濕了一層,這個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稍微動點氣都會心跳加速。
看來是常年營養不良再加上勞累過度所致,既然她要接手這個身體活下去,那怎麼也得想辦法調理好一點才行,不然的話,可能都活不了幾年就油儘燈枯而亡了。
辦公室裡的財務也被嚇得哇哇大哭,過了好半天,才抖索著發軟的腿腳站起來,取了掃帚來打掃屋子裡的玻璃碎片,這發瘋的女人太太太可怕了,以後她再也不敢招惹這種被逼到絕處的女人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種人,惹急了她真的敢跟你拚命的。
何夕拿到錢第一件事是先去了一趟醫院,天大地大,都沒有自己的身體健康事大。
果不其然,醫生一看到她這樣的情況就把她罵了一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拖得那麼嚴重了才來看病,差一點就要轉成肺炎了,彆拿什麼工作忙作為借口,真成了肺炎,還得花更多錢和更多時間。”
何夕疲憊地靠在椅子上,聲音沙啞:“不好意思,醫生,我沒錢,今天剛剛拿到的工資。”
醫生本來想要多說幾句的,見她這個樣子,也說不出口了:“輸液吧,不過現在暫時沒床位了。”
“沒關係,我在外麵坐著就行。”
“有人陪你來嗎?讓他幫你去繳費拿藥。”
“沒有,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謝謝醫生。”
何夕自己去繳了費,拿了藥水去給護士配藥,掛好點滴之後到外麵走廊上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外麵天氣太熱,她隻穿了一件很薄的短袖T恤,這會兒在醫院的空調環境裡,就有點兒覺得冷了,再加上冰冷的藥水輸進血管裡,何夕有點兒冷得發抖,不由得縮了縮身體,用空著的那隻手抱緊了自己。
忽然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何夕驚訝地一抬頭,原來坐在旁邊的一位年輕的女孩:“我陪我媽媽來看醫生的,衣服先借你蓋一下。”
薄薄的外套擋住了空調的冷風,何夕頓時覺得舒服多了,感激地說:“謝謝你啊!”
女孩笑了笑:“不客氣。”
卻發現這個剛才還病得蔫噠噠的女孩子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東西,眼睛猛地睜得大大的,裡麵似乎有一股怒火“騰”地燃燒起來,然後她就氣勢洶洶地站了起來,一手抓起點滴的支架,一手拎著自己剛剛給她披上的那件衣服,怒氣衝衝地朝前走去。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