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哈哈大笑起來:“做家政?那不就是當保姆嘛,何夕,你年紀輕輕,給人當保姆多沒前途啊,怎麼也比不過當個廚子,將來越老越吃香啊!”
“不行啊,老板,我已經答應人家了,不能改的,誰叫您昨晚不同意我上灶的呢!”
說起來這還都得怪老板,要是老板昨天晚上就答應讓她當大廚了,那她今天就不會為了兩百塊錢去彆墅搞清潔,就不會遇見夏景淮,自然也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了。
“你這丫頭,倒還怨上我了,你當這個保姆一個月能有多少錢,能比得上當大廚嗎?你要是乾得好,下個月我還給你漲工資。”
何夕想了想,她聽陳曉紅說現在最普通的保姆市價都要四五千了,雙倍的話那差不多得有一萬,她搖了搖頭說:“您大概加不了那麼多,我這份工作工資挺高的。”
當然最主要不是因為工資高,她在這兒乾的話,白天還能去賣早餐呢,主要原因是她被逼的,不去不行啊!
“對不起啊,老板,我真不能留下來了,這洗碗的活兒,明天您還是找彆人乾吧!”
“喲嗬,你這小姑娘,長本事了啊,還嫌我這兒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對不起啊,老板,我也是沒辦法。”何夕其實也挺想留下來的,可她沒騙老板,她真的是沒辦法,隻好不停地道歉。
“算了算了,彆弄得我好像在欺負你似的,人各有誌,我也不勉強你,去吧去吧,去了就好好乾活,彆丟咱們的臉。”
老板還是個挺好的人,因為今晚何夕幫忙炒了不少菜,留住了客人,所以在給她結清工資之後,還特地給她包了個兩百塊錢的紅包。
何夕回去稍微收拾了一下,她也是夠窮的,這屋子裡都是些破爛,扔出去都沒人撿的那種,她也沒啥好收拾的,就幾套洗得快透明了的舊衣服,連個行李箱都沒有,用幾個街上人家做宣傳發的無紡布購物袋裝了,幾個袋子就是她的全部家當了。
按理說,她之前好歹也是有個家的,家裡怎麼也不可能隻有這麼點兒東西,之所以會窮成這樣,根據原身的記憶,是因為那時候她爸剛生病的時候,親戚都還不知道她家的具體情況,一開始還願意借點錢給他們。
後來到了要賣房子的境地,親戚們擔心借出去的錢還不回來,趁他們搬出去之前就上門把她家裡稍微值錢點兒的東西都搬走抵債了。
何夕記得可清楚了,她那時候好歹跟過幾個有錢的男朋友,好的衣服包包還是有一些的,她一個遠房表姐,上門來翻她的衣櫃,把她那些好衣服全都拿走了。
一邊拿還一邊嫌棄都是些什麼破爛貨,是好心想幫她才願意幫她收破爛的,一套就按照二十塊錢抵價,她一櫃子的名牌衣服,就抵了幾百塊錢的債。
何夕也不知道原身怎麼會慫到這個地步,被人這樣欺負上門來都不知道反抗的,要是她那時候就在這兒,肯定就把人給揍出去了,那些衣服包包整理一下,賣個二手,起碼也能賣上十幾二十萬,好緩解一下經濟壓力。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何夕第二天一早起來,發信息跟房東說了退租的事,把鑰匙留給了隔壁鄰居,就拎著自己的那幾袋家當出發去彆墅區了。
她跟張玉珍約好了在彆墅區大門口碰麵的,下了彆墅的公交專線之後,遠遠看到一個衣著樸素,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站在那兒,跟陳曉紅給她看過的照片一樣,人長得普普通通,但收拾得挺乾淨,看著也精神,何夕對她挺有好感的。
聽陳曉紅說,這張玉珍日子也過得不怎麼好,結婚好幾年了都沒有孩子,男人嫌她不能生,就跟她離婚了,農村出身,也沒什麼文化,隻好靠當家政養活自己。
像她這樣的情況,能找到一份這麼高工資的好工作不容易,但何夕聽說她特地讓陳曉紅問自己會不會為難,如果為難的話就不乾了,這樣的人品,也是很難得了。
何夕揚起手招呼一聲:“玉珍姐。”
張玉珍高興地看過來:“你就是何夕吧!”
何夕挽起她的手:“沒錯,我們快點進去吧!”
今天夏景淮沒有出現,也沒見到邵竟凱,是邵竟凱安排他的一個秘書處理的這事,不過讓何夕沒想到的是,過來的除了她跟張玉珍,還有好幾個人。
一個四五十歲胖乎乎的男人,說是來當管家的,還有一個是專門的廚子,一個園丁專管照料花園的,還有一個司機,至於何夕和張玉珍兩個,就管除了做飯之外的所有家務,比如說整個彆墅的清潔衛生,還有照顧主人的飲食起居等等。
何夕咂舌,這彆墅裡也就住了夏景淮和許詩韻兩個人吧,光伺候他們的人就有六個,果然是有錢人的行徑。
這個世界的夏景淮真的是不一樣啊,有霸道總裁的潛質,在上個世界,他們也有錢,但也沒有這麼暴發戶的,兩個人生活哪有多少家務活兒,搞衛生什麼的請個鐘點工,其他的自己隨手就做了。
哪怕是生了寶寶之後,也還是住在夏景淮之前買的那套大平層裡,隻多請了一個育兒嫂而已,哪裡像這兒,又是管家又是廚師園丁司機的,住在這兒的都是沒長手腳的廢人嗎?
原諒何夕這個有些偏激的抱怨吧,哪怕她一再告訴自己,這個世界的夏景淮是另外一個人,不是她的景淮哥哥,可眼睜睜地看著他跟彆人住在一起,她也還是會有點兒情緒的。
所有人都簽好合同之後,這兒的一切事務,就都交給曹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