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那麼多因果得失乾什麼呢?他隻知道這樣做能使自己很高興,這不就夠了嗎?
“小淮!”邵竟凱有些氣急敗壞,“你知道她是什麼人的,你也應該知道,她就是衝著你的錢來的。”
“如果她真的是衝著我的錢來的話,我想我應該高興才對,畢竟我現在有錢了。”夏景淮說,他倒寧願她會因為他的錢而多看他兩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似乎對他的錢一定興趣都沒有的樣子。
“小淮,你不要被她扮出來假象騙了。”邵竟凱語重心長地說,“這種女人,最擅長哄人了,為了達到目的,她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你是不是看她現在肯老老實實地乾活,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就以為她已經改變了?不可能!我跟你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當初她害得你那麼慘,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了嗎?”
“是的,邵哥,我已經放下了,真正放不下的是你吧!”夏景淮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冷意,“邵哥,你敢不敢摸著良心說一句,這些年來何夕會走到這個境地,這其中完全沒有你的手筆?她父母相繼出事,我為什麼會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收到?邵哥,雖然我什麼都沒有說,但我不是一個傻子。”
恰恰相反,他不但不傻,還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天才,這些年來,有些東西,不是他不能知道,隻是他不去想而已。
邵竟凱的聲音裡有了一絲慌亂:“她跟你說什麼了?小淮,你聽我說,我……”
“你不用說了,她什麼都沒有說過,邵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也相信,這麼多年來,你是一心一意真心待我好的,所以過去的事情,我不會再問,也不會再說什麼,但是,從今之後,我要做什麼,我希望你不要再乾涉。”
“小淮,你現在是被那個妖女給迷昏了頭,等你清醒過來,你就會知道,你這樣是大錯特錯的。”
“你不用說了,邵哥,那是我喜歡的女人,我不希望再在彆人的口中聽到對她的貶低之辭,另外不管是對還是錯,我隻想憑自己的心意去做一次,就算錯了又怎麼樣呢,我錯得起。”
“算了,我懶得理你!夏景淮,你非要一意孤行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的。”邵竟凱說完,怒氣衝衝地掛了電話。
夏景淮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穩穩地開著車,對著車窗外車水馬龍的車流,緩慢卻堅定地說了一句:“不,我不會後悔的。”
哪怕是再發生一次像當初那樣的事。
當時何夕跟他提出分手,他並不相信那是真的,他覺得她隻不過是在發脾氣而已,因為他買不起她一直想要的那條名牌的鑽石手鏈,他覺得她也許是在逼自己。
夏景淮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怎麼就那麼賤了,也許所有人在愛情的麵前都是傻透了的吧!
為了那條價格昂貴的鑽石手鏈,他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奔波在打工的路上,對自己卻嚴苛非常,連好一點的飯菜都舍不得吃,甚至每天隻打一點白飯喝食堂的免費湯。
這樣的結果自然就是他病倒了,那天剛好他宿舍裡的同學們都外出參加活動了,要不是邵竟凱忽然想起要去學校找他,他一個人在宿舍裡病死了都沒人知道。
邵竟凱立刻把他送到了醫院,可是夏景淮醒來以後,不願意浪費住院的錢,堅持出院了,病還沒好利索,就又抓緊時間去打工掙錢,終於在何夕生日的前一天,攢到了足夠的錢買下了那條奢侈品手鏈。
夏景淮發了信息給何夕,約她出來見麵,要把手鏈送給她當生日禮物,何夕也回複了消息答應了。
可是那天晚上,夏景淮等了一夜,沒有等來何夕,等來的卻是宋宇齊派來羞辱他的幾個小混混,夏景淮沒忍住跟他們起了衝突,打了起來。
在混亂中,夏景淮左腿小腿被小混混給踢骨折了,也是多虧了邵竟凱正好路過,才把他救了回來。
可是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錯過了學校安排的出國留學交換生的計劃。
然後,在夏景淮治療腿傷的整個過程中,何夕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對當晚發生的事有隻字片言的道歉。
夏景淮當時所遭受的一切苦難,全都是因為何夕而造成的,而這個始作俑者,卻真的那麼狠得下心,完全沒有管他。
在這種情況下,試問邵竟凱怎麼可能不恨她,這種貪慕虛榮、水性楊花的女人,他簡直恨不得讓她下地獄。
他覺得他對何夕所做的那些報複,都算是輕的了,要不是怕事情惹太大了,徒惹夏景淮不開心,他還能做得更絕。
因此,在聽到夏景淮居然不顧他的勸阻,還想要再一頭紮下何夕這個深淵裡麵的時候,邵竟凱是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夏景淮的想法卻與他不同,當年的事,確實是何夕貪慕虛榮,但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一個女孩子,從小沒有見識過什麼好東西,突然間被世間的繁華迷了眼,憧憬向往一些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這不是大錯,隻是一時的迷途而已。
何況她也並沒有騙他,而是在決心選擇物質的時候,就跟他說清楚要分手了,也並沒有對他要求更多。
之後夏景淮所做的那些,隻不過是他的個人行為,他想要通過自己的行動去挽回這段感情,但是失敗了而已,為此遭受的那些磨難,也隻是他自作自受,不應該怪罪到彆人的頭上。
這麼多年過去,他本以為,他對何夕的感情應該早就淡了,沒想到,在重新見到她的那一刻起,居然又再死灰複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