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嫻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淡粉色羊絨大衣,雖然這隻不過是她花大價錢從網上買來的高仿,但是一分錢一分貨,哪怕是高仿,價格也比一般店裡的大衣要貴上好幾倍呢!
瞧瞧這做工、這用料,人家店主都說了,就算是專賣店的人來了,都看不出來這不是真貨,就更不用說她身邊的這群女同學了。
“對了,待會還有一個人要來,說出來嚇死你們。”
“除了夏景淮,還有誰能嚇到我們的啊!”旁邊的人都不信。
“何夕呀,怎麼樣,意外吧,震驚吧?不過呀,我剛剛看她的樣子,這些年應該混得不怎麼好,穿的衣服啊,大概也就是地攤上幾十塊錢的貨色吧,大家都注意一下,不要嘲笑人家啊,要有同學愛一點嘛!”說著,陳秋嫻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來參加同學會的女同學,不管家裡有錢沒錢,哪個不是費儘了心思把最好的行頭都穿在身上的,她穿成那個樣子也好意思來參加同學會,不想讓人瞧不起都不可能啊!
班長是最震驚的:“她怎麼會來,我沒有給她發邀請的啊!”
“班長你這樣做就不對了,不能因為她當初拒絕過你,你就這樣對人家啊,怎麼說大家也是同學一場嘛,不過幸好當初班長你沒有真的追上她,不然的話這頭上的顏色,可就有點不那麼好看了。”
一直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的胖班長臉色也不由得難看起來:“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來乾什麼,你怎麼知道何夕也要來?”
況且他當年才不是被何夕拒絕了呢,是夏景淮發現了他寫給何夕但還沒來得及送到她手上的情書,然後找他好好地談了一回心,讓他徹底地放下了那些旖旎的小心思,一心一意把心思放在了學習上。
要不然的話,他後來也不一定能考得上一本呢!
其實他這次也不是因為知道何夕的那些事,看不起她才故意不請他的,而正是因為知道何夕現在的境況並不好,怕其他人,特彆是陳秋嫻之流,會對她說一些難聽的話,所以才沒敢邀請她。
而且,何夕換過聯係方式,全班同學,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聯係方式,這也讓他鬆了一口氣,讓他可以告訴自己,不是他不想請,而是找不到他。
陳秋嫻“嗤”了一聲,正要回答,忽然聽見有人低聲說:“都彆說了,他們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門口看去,隻見一對璧人手挽著手走了進來,夏景淮的神色還是和高中的時候一樣,一如既往地淡漠,何夕的臉上卻是帶著笑容:“大家好呀,不請自來,大家可千萬不要見怪呀!”
不管大夥兒之前聽說過什麼傳言,在背後曾經怎麼編排過她,但當著人的麵,還是很熱情的,有幾個男同學立刻迎了上去:“見怪什麼呀,歡迎都來不及呢!來來來,快進來,就等你們了,怎麼這麼巧你們兩個剛好遇見了?”
“不巧,我們是一起來的,雖然大家都認識了,不過還是要介紹一下,我是何夕的男朋友。”
詫異在大夥兒的臉上一閃而過,很快就有人打著哈哈說:“當年你們就這麼好,早就知道你們會有這一天的,青梅竹馬啊,這麼多年的感情可不容易,來,這一杯,肯定得先敬你們的,祝你們相親相愛,永遠幸福!”
都是社會人了,短短幾句話就把曾經的那些流言都撇的一乾二淨,就好像中間那些年聽說過的那些事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他們從高中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這麼甜甜蜜蜜一樣。
每個班裡都有那麼幾個擅於活躍氣氛的人,一下子就把氣氛給炒起來了,大夥兒鬨著互相敬酒,熱鬨極了。
女生們的關注點跟男人不一樣,她們更多的是注意到何夕身上的衣服,剛剛陳秋嫻說什麼她穿的都是地攤貨,她們還以為會看見一個衣著寒酸的何夕呢,沒想到事實完全相反。
最讓人震驚的是,何夕身上的那件大衣,跟陳秋嫻身上的這件,居然是同樣的。
異樣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轉來轉去,何夕自然也注意到了,她笑了笑,起身走到陳秋嫻的身邊,讓大家能對比著看得更清楚:“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最可怕的是,當一個人穿著正版,而另外一個人穿著假貨的時候,那可真是讓人難堪啊,陳秋嫻,你說對吧!”
陳秋嫻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恨不得有個地縫可以讓她馬上鑽進去。
她沒有何夕高,長得又比她胖,皮膚還有點黃,本來就不太襯這種粉嫩的顏色,沒有何夕在旁邊做對比的時候,還可以靠著這衣服的設計和版型讓人高看一眼。
這一對比,這差異就出來了,這衣服何夕穿在身上,就好像是品牌方專門給她度身定製的,肩是肩、腰是腰,哪兒哪兒都那麼服帖,整個人的氣質都是完全不同的。
果然是誰醜誰尷尬。
更讓人尷尬的是,陳秋嫻剛才那麼大言不慚地說這件衣服是她男朋友特地從香港帶回來的限量款,可是——
很明顯,這高仿貨原本讓陳秋嫻自傲的做工和質量,在真正的正品麵前,簡直假得不堪一擊。
首先顏色就沒有正版的鮮亮,料子一看就沒有那麼細膩,做工走線沒有正品那麼平整,剪裁沒有正品那麼服帖合身。
都不用專家鑒定,誰穿的是正品誰穿的是假貨,一眼就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