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無聊,在巷子裡繞著,以前他總是在這些地方轉來轉去。
到了酒館門口,他看了眼,覺得沒意思,還是回家睡覺,誰知道又繞到廣場去了,便利店沒關門,他看著那點火,有些齜牙,這女人膽子可真大,彆家都關門熄燈了,就她開個燈在那,萬一有劫匪小偷怎麼辦?
紀禮沒睡,本來想在小躺椅上眯會,結果太過精神了,隻好起來,擺弄下新買的油炸鍋,準備下次賣點油炸的小土豆,關東煮他們都吃膩了,而且貴。
她正彎腰擰螺絲,聽到門鈴響,側目看過去,就看到徐初延進來,有些詫異,她彆了下頭發。
徐初延看眼她,往貨架那邊走了,紀禮見他是要買東西,便沒有管了,繼續擰螺絲。
徐初延拿了一袋麥片和草莓乾,看眼紀禮,隻看到女人彎著腰,穿著黑色的針織衫,衣服貼著腰身,腰線很細,但線條凹凸有致,他立馬收回眼,隨手拿了瓶礦泉水,一轉頭就看到腳邊放著大桶的飲用水。
他將東西拿過去,看到她還在弄鐵盤子,已經蹲下去了,徐初延拿過放在桌上的圖紙看了起來,問道:“你是不是裝反了?”
紀禮抬頭,露出一雙眼睛,眨了眨,茫然又懵懂,“什麼?”
徐初延忍不住笑了,敲了敲盤子,“你就沒發現,這個孔對不上嗎?你這個螺絲型號都配不上,不是裝了個寂寞嗎?”
紀禮看過去,她張了張嘴,“我看圖紙是這樣的呀……”
徐初延歎了口氣,“妹妹,光看圖紙不看型號?”
“我
……”紀禮有些生氣,不知道為什麼,他說‘妹妹’這個詞,特彆不正經!
她一把站起來,徐初延將她手上的起子搶過來,“還是我來吧。”
“不用了……”紀禮拒絕著,可是他已經動手了,紀禮隻好抓了抓臉頰,站在一邊看他,他低頭認真擰開螺絲,指甲修剪的感覺,是粉嫩的顏色,每根手指又長又細,但關節能看到力氣和他本人很符合。
紀禮在旁邊給他打下手,他突然抬頭道:“幫我扶下管子。”
紀禮伸手捏住那個管子,他輕聲說:“拿好了,彆掉了。”
她嚇一跳,聲音就貼著耳邊,她立馬起身,被他叫喚了一聲:“拿好了。”
她便忍住了動作,喉嚨裡小聲咳嗽了下,徐初延低頭拿出手機開了燈,將手機咬在嘴裡,手下不停,開始對型號擰螺絲,時不時碰到她的手,她心跳的誇張,感覺男人都要聽到了。
這實在是太近了些。
他身上有些油煙味,但不重,還有點沐浴露的味道,是甘草的味道。
她咽了下口水,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他終於抬頭,“好了。”
紀禮立馬收回手,他將手機放下,開始對油箱。紀禮雙手揉捏著,看著他認真又專注的樣子,仿佛這不是炸土豆的油箱,而是車上的離合器。
紀禮曾經偷偷去見他,炎熱的七月份,港城的賽道上,感覺車子都要發燙,她站在觀眾席,隻能看到他一個點。
他滿頭大汗,仔細聽著教練說話,旁邊性感的女郎在替他撐傘,他聽完就煩躁去打開車蓋看裡麵的東西了,隔得遠也能看出他的專注和認真了。
過了會,徐初延拍了下油箱,滿意道:“唔,好了。”
紀禮連忙道謝:“謝謝你啊。”
徐初延看著她,忽的笑了,語氣婉轉,有些刻意,“不客氣的,妹妹。”
真欠。
紀禮歎了口氣,“你……”
“我什麼?”徐初延認真問,紀禮無奈道:“你為什麼叫我妹妹?”
“因為你比我小,你不叫我哥,我還不能叫你聲妹妹?”男人笑的很痞,紀禮被他看得臉熱,去櫃台前掃貨碼了,少算了草莓乾,“一共二十。”
“漏了一樣。”徐初延掏錢包。
“我請你的。”紀禮
有些不好意思說,他隻好點頭,又問:“那你為什麼不請我麥片?”
因為麥片貴!
紀禮咬牙,“算了,你拿著走吧。”
徐初延搖頭,這會一本正經道:“那不行,做哥哥的怎麼能占你便宜呢。”
占便宜?紀禮差點想歪,閉了閉眼,徐初延咳嗽了下,也覺得不太妥,放下錢,“以後晚上彆這麼晚開店,又沒幾個生意,不安全。”
“在家就安全嗎?”紀禮收了錢,重新打開電視,徐初延聽到這話,有些愣怔。
他點頭,不知道是認同還是無意識,推門出去了,紀禮看著他離開,等身影消失了,她看向那邊的油箱,泛著光澤的光芒。
她抿唇,呼了口氣。
徐初延睡下沒多久,電話就響了,他煩得很,看眼來電顯示,“有事就說,艸。”
“老子的自由號租出去了,草你/媽。”
“我草你/媽!”徐初延毫不客氣罵他,很快反應過來,“什麼?誰租的?”
“上次來的那個美女啊,臥槽,我終於她知道叫什麼名字,紀禮,美女的名字就是甜啊。”
甜你/媽!徐初延忍了忍,看眼從窗簾竄進來的陽光,倏地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