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1 / 2)

你來時冬至 竹小星 9588 字 3個月前

吐完,紀禮還擦了下嘴,將襯衫包好,冷臉說:“對不起。”

“你……”徐曄打開所有的窗,氣得牙都要斷了,紀禮問:“襯衫多少錢,我賠你。”

“不用了。”徐曄現在不想跟她說話,直接開車到了廣場,紀禮下了車,把襯衫扔了,還有些反胃,她蹲在路邊乾嘔了兩下,徐曄本來還想跟她說什麼,最後隻丟下一句:“我下次來找你。”

急著去洗車了,紀禮長呼口氣,拉過行李箱,決定回店麵吧,她現在不光是腸胃不舒服,腿還發軟,不知道是不是腸胃炎犯了,她小步伐往前麵走,走兩步停兩下,她捂著肚子,看著便利店,在想要不打個車去醫院?

她正打算在旁邊的花壇上坐會,一個帶著音樂的小車車開了過來,還按了兩下喇叭。

紀禮抬頭看過去,就看到徐初延坐在一輛非常小的兒童車上,他衝她笑著,“你乾嘛呢?”

旁邊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好了好了,到我了。”

徐初延還倒退了下車,在搖搖晃晃的兒童車上下來,“還你啦,小氣死了。”

男孩拿著電子激光劍戳了他一下,“不要臉,玩我的車。”

“嘿,車還是我送的呢。”徐初延將長腿抽了出來,小車跟他的尺寸不符合,他走到紀禮旁邊,低頭看她臉色,“怎麼了?”

紀禮看他一眼,抿唇道:“腸胃炎犯了。”

“去醫院?”徐初延湊近些,紀禮嚇一跳,能聞到他嘴裡薄荷的清香,他可能吃了糖,才會那麼甜,她立馬往後靠了些,“你乾嘛?”

“沒事啊。”徐初延眼底的神色古怪,他伸手拉她起來,紀禮猶豫了下,這種情況也買辦法矜持了,他還問:“扛得住嗎?”

“就是站不住。”她聲音低迷,徐初延看眼男孩,掏出手機打電話,手還抓著紀禮的手,紀禮抽不開。

“你來接下你兒子,我送個人去醫院?”

“你出去陪我兒子玩還打架?”女人在電話那頭說,因為離得近,紀禮能聽見,她眼神暗了下。

“放屁吧?我是那種人?女……孩子。”他莫名其妙笑了下,紀禮看向他,不明白他笑什麼

,那頭的女人說:“行吧,我一會就過去。”

紀禮等他掛了電話,問他:“不是麻煩你了,我自己打個車去吧。”

“打車?”他哼了聲,他的瞳仁很黑,眼白不多,所以平時痞壞的時候,輕浮和刻薄很少,看的時候也不是那種刻薄的麵相,他這會倒是有那味道了,“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不打車去醫院,還跟徐曄坐車回來?”

紀禮愣了下,感覺他的語氣有點古怪,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她隻好道:“是他要接我的,我也沒想到在車上吐了。”

“你在他車上吐了?”徐初延突然開心,舔了下唇,點點頭,似乎很滿意。

沒一會,女人穿著旗袍過來,一把拉過兒子,徐初延起身,鬆開了紀禮的手,紀禮的手心抓了抓空氣,沒吭聲。

徐初延跟女人說著話,女人看了紀禮一眼,突然不懷好意笑了起來,徐初延不耐煩說著什麼。

女人還把紀禮的行李箱帶走了,徐初延叫的車也到了,他拉著她起來,紀禮跟著他,徐初延看著她,“能走嗎?”

“如果不能呢?”紀禮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完全沒過腦子,頓時懵了。

徐初延笑道:“不能就背你啊,不然呢?”

紀禮鬆了口氣,“才不要你背。”

上了車,紀禮蒼白著臉,靠在車上,徐初延看她幾眼,見插不上什麼話,便拿出手機不知道在乾嘛,司機看了他們一眼,問道:“怎麼了?小兩口吵架了?”

話音一落,車內瞬間安靜起來。

三秒後,徐初延和紀禮異口同聲,“不是。”

司機笑了起來,徐初延咳嗽了下,跟他說:“麻煩你開快點,我朋友病著不舒服呢。”

“行,離得不遠。”司機不再說什麼了,認真開車,徐初延看向紀禮,紀禮看他一眼,有些不自在偏開眼,他忍不住笑了下,還能被誤會……

到了醫院,徐初延直接帶著她去掛號,紀禮上了醫生的問診室,醫生問了不少,紀禮汗都下來了,冒冷汗,醫生扯了單子,“要掛水,先去拿藥。”

紀禮臉色更白了,徐初延拿過單子,低頭看了眼,醫生又說:“讓你女朋友以後彆喝酒。”

徐初延挑眉,紀禮歎了口氣偏開口,等他扶著她出

去,語氣古怪,“你還會喝酒啊?”

怎麼聽著那麼不對勁呢?

紀禮不自覺有些心虛,“沒喝,就是一點紅酒。”

“紅酒不是酒啊?那我家要不改成做飲料的?”徐初延涼颼颼說,紀禮沒好氣甩開他的手,“我工作需要,喝點酒怎麼了?而且都說了女孩子喝紅酒對身體好。”

“誰他媽的跟你講的,紅酒不帶酒精啊?”徐初延冷聲,紀禮那點火氣徹底沒了,偷偷看他一眼,就看到他繃著臉盯著她,紀禮低下頭,心裡犯嘀咕:你誰啊?

徐初延甩了甩單子,“這不給自己受罪嗎?”

紀禮偏偏不敢回嘴了,這人可凶了,正經起來倒像個三十歲的人了。

到了輸液室,徐初延拿著單子去繳費了,護士先過來拿著三瓶來,紀禮看到頓時心都涼了,她抿唇道:“不是不提倡掛水了嗎?”

“你這是急性腸胃炎,不給你打針光吃藥不好受的。”護士一本正經說著,紀禮咬牙,伸出手,護士上了消毒棉簽,拍了拍手。

徐初延拿著單子過去,就看到紀禮偏頭看都不敢看,嘴唇咬的緊緊的,五官都皺在一起了,她催促問:“好了嗎?”

“還沒呢。”護士無奈,多大人了,打個針也怕,她抽出針管,紀禮人都要抖起來了。

等弄好了,徐初延憋不住,偏頭笑了起來,紀禮小心翼翼將手放到一邊,鬆了口氣,一動不敢動。

他走了過去,紀禮問他:“多少錢?”

護士還在說話:“看著點你女朋友的瓶,沒了就叫我們,彆亂動啊。”

又被誤會了,這會徐初延似乎是放棄了,點頭道:“好的,麻煩你了。”

徐初延在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將單子塞進口袋,紀禮盯著他,“你怎麼不解釋啊?”

“人家很忙的,你為了這點小事解釋,浪費人家時間多不好?”

他掏出手機,漫不經心打開一個視頻軟件開始看,紀禮被他的說辭說的挑不出毛病了,隻好放下這回事了,她也往後靠,“多少錢,我轉你。”

徐初延掀開眼皮看她,掏出手機,將二維碼給她,報了個數,紀禮另一隻手拿手機,然後就尷尬了,她吊針的手開指紋,可是她這會不敢動,隻好慢吞吞一隻手

輸入密碼。

徐初延一臉好笑看她,她被他笑的手一抖,手下一滑,手機從手裡掉出去,嚇得她心臟驟停,快要落下加速的那一段,突然伸出一隻神來之手接住了。

手的主人將手機扔回給她,靠著椅子繼續看視頻,“吊完了再說吧,我都不怕你跑了,你怕什麼?”

紀禮有些委屈,她怎麼這麼倒黴,倒黴的時候還被他碰到了,白馬街最不熟的人就是他了。

徐初延剪了頭發,之前的發型實在是太長了,奶奶剛去世不能剪,現在可以了,再晚點就是清明了,隻能這時候。

他的頭發零碎,又黑,明明普通卻又不同,說不上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