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脈針頭已經從她手背中的血管中掉了出來,吊瓶杆也被掙紮中的她踢倒在地。
“咣當!”
與此同時,病房的門也被人踢開來。
下一秒,顏兮兮身上便沒有了孫泯生的重量,然後耳邊就傳來幾個重重的響聲,夾雜著孫泯生斷斷續續憤怒的叫喊聲:“江城名!果然是你陪她來醫院的吧?你果然是回來和我搶兮兮的!好啊,你們果然準備舊情複——”
最後的“燃”字還沒等說出口,又傳來一聲巨大的“砰”!
“江城名,不管你的簡曆有多麼優秀,不管你的事業有多麼成功,我都看不起你!”孫泯生大笑了起來,“你永遠是我的手下敗將!當年顏兮兮能狠狠甩了你,跟了我,現在和以後,我也可以讓她這麼做!她注定是屬於我的!”
孫泯生又開始嘲諷:“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傷害過、折辱過,被這個女人踩進泥裡過,時隔多年,早已腰纏萬貫、飛上枝頭了,竟然還能回過頭來給這個女人眼神,你可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啊!”
接下來,又是一聲“砰!”,伴隨著孫泯生痛苦地慘叫。
顏兮兮哭了兩分鐘,便堅強地遏製住了自己的哭聲,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飛快整理淩亂的衣服,和被撕破的領口。
她一邊哭,一邊用鄙視的餘光,瞟向床角的方向——
孫泯生已經被打倒在地,江城名居高臨下地站在他的前方。
旁邊是撞翻了旁邊的醫療車,棉簽、紗布之類的醫用品亂七八糟地散落在地,孫泯生的身上還狼狽不堪地掛著幾條紗布。
顏兮兮的目光落到江城名的臉上。
他沒有發怒。
江城名似乎永不發怒。
至少在表麵上看來是這樣。
他一如既往旖丨旎的聲線縱然添了無數冰冷,也絕對不會露出扭曲、猙獰的厲色,他那精致的臉龐,哪怕隻是勾勒一個線條,依然需要馬良的筆。
“在代表男人之前,你先做個男人吧。”
孫泯生直直地盯著江城名。
在某個瞬間,他覺得對方的目光仿佛能灼傷他的皮膚。
顏兮兮抽抽搭搭地看著江城名來到麵前。
她抬起眼。
江城名背對著燈光。
他的影子完全籠罩住了她。
顏兮兮止了眼淚,委屈巴巴地吸鼻子。
江城名慢慢地俯下丨身,一隻手臂插丨入她的大腿下方,托住她的臀丨部,另一隻手臂穿過她的背脊,一個用力,又將她抱了起來。
顏兮兮一下子又哭了出來。
江城名在兩個人近乎是臉貼臉的距離中,看著哭唧唧的顏兮兮,唇角微微一翹,說笑不笑的,再將扶住她背脊的手上移,按住她的後腦勺,輕輕地扣向自己。
顏兮兮乖乖地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
她又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體溫和體香。
隻要她願意,此時此刻,她可以從他的臉頰到耳朵到脖頸,給吻個遍。
輕而易舉。
當然,她肯定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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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安琳被顧延臻叫去看檢測結果了,沒有他們在,江城名一路暢通無阻地抱著顏兮兮離開了醫院。
他們橫穿過鋪滿月光的小路。
來到車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江城名將顏兮兮放到座位上。
顏兮兮哭得抽抽搭搭的,她借著車窗照了下自己——隻能大概看個輪廓,最顯然的是她的“爆炸頭”。
她趕緊用手指梳了下頭發,然後她看向江城名,皺著眉、嘟著唇,眼眶濕濕的、鼻頭紅紅的。
“我……我現在是不是特彆醜?”
江城名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顏兮兮。
“你想聽我說實話嗎?”
顏兮兮哭腔十足:“嗯!”
江城名微微低下頭,如紗的月光輕撫他的發絲。
他的語氣依然陰冷,仿佛能把人冰凍在零度以下,但要是仔細聽,他的聲音中,似乎又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又讓你失望了,小顏同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