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於有些姑娘來說,時間像是那青石路上的馬蹄,即便是叫它停下,它也會繼續抬著那蹄子輕輕向前砸兩次。
於是轉眼,便又是兩天。
杜十娘已經適應了這些生活。
其實倒也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即便沒有發生李太乙的事情,她也有一陣子沒有見那些五陵子,更不要說上花月樓演出,所以除了臉上多了一塊藥布看起來有些奇怪之外,也沒什麼變化。
春風城一切如常運轉,秋節該進行繼續進行,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至於李太乙,也許除了石閒,所有人都忘了還有這麼一號人存在。
李甲成了“嫡子”,李太乙可依舊是分家,再說了,那可是八方客棧的人,是真正的仙門,天家都沒有辦法……便沒有人會在意這個消失的人,更不會有人接著他的事情來為難白尊上。
在南荒,八方客棧和天災也許是可以劃上等號的,真要有人記得,也是那些送了禮的在哪裡捶胸頓足,心道倒黴。
反正杜十娘是不在意了。
她一開始就沒有在意過。
她在意的……始終是另一個男人,是另一個她用了情,對方也還了情的人,隻不過最後走了兩條路,也怨不得旁人。
不過這種事情對現如今的杜十娘來說也沒有意義,她隻想讓杜七變得越來越好。
提到這就不得不說一件事。
杜七的身子似乎有些問題,這幾個月就沒有來過天癸,杜十娘怎麼可能不在意,好在正常少女是十四歲,比如她就是十三歲第一次來天癸,前些時日她偷偷去醫館問過一次,先生說女子十三到十六來第一次都是正常的,所以還可以等一等。畢竟杜七看起來也就十五六。
不過杜十娘總歸是擔心的。
……
……
此時,杜十娘正用心的打扮麵前的姑娘。
杜七被杜十娘“禁錮”在椅子上,說道:“十娘,不是去學醫嗎?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杜十娘握著眉筆,斥道:“先不要說話。”
杜七便閉上了嘴,專心的看著杜十娘那近在咫尺的認真麵容。
十娘在給她上妝。
她沒有用過這些東西,一直是素麵朝天,倒不是說不喜歡,隻是沒有必要,而且……也沒有人和她說過這些事情。
所以說,十娘真的是很奇怪的人。
不久之後,杜十娘望著眼前和之前不大一樣的姑娘,微微蹙眉。
“不好看嗎?”杜七問。
“也不是不好看。”杜十娘說道:“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彆。”
興許是看的多了,杜十娘對麵前近乎完美的姑娘產生了些許抵抗力。
不上妝的姑娘是一種簡約的美,像那青色的煙雨天,給人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你也許會第一時間沒有感覺到什麼,可是不經意間便會察覺到那煙雨的美麗之處。
而上了些許淡妝之後,杜七麵部的棱角更加明顯,第一眼便會給人一種十分驚豔的感覺。
倒是說不上好與不好,隻是風格不同。
杜七問道:“十娘喜歡哪一個?”
杜十娘說道:“都喜歡吧,你這妮子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怎麼施弄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