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娘,喝水。”杜七邀功似的倒了茶水遞給杜十娘。
杜十娘抬起頭,揉了揉太陽穴,覺得已經舒服了一些,她問道:“外麵來人了?”
杜七點點頭。
杜十娘吩咐道:“撤了這屏風,然後去把窗戶打開,這屋子悶。”
她這也不是照顧其他人的想法,隻是她選的位置正巧擋住了一扇窗,姑娘們坐在公台上行事總要仔細一些。
“十娘你不涼嗎?”杜七問。
杜十娘輕輕拍了拍杜七的腰,說道:“快。”
“哦。”杜七點點頭,起身開了窗,然後拉開屏風。
杜十娘喝著水麵對窗戶,倒是看不見身後的情況。
屏風之後,白景天正紅著眼睛盯著這裡,杜七沒有理會他,轉身坐了回去。
“……”
正麵對著杜七的白景天很尷尬,隻能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桌麵,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心不旁騖的樣子,仿佛杜七姑娘變成了他眼前的那張漆木桌。
因為房間裡隻有三個人,所以真的很安靜,白景天可以聽到杜七在吃飯的聲音,想要抬頭看看,卻又做不到。
白景天沒想過自己直勾勾盯著的屏風忽然就這麼被杜七拉開了,然後他不免就對上了杜七的眼睛,姑娘的小情緒可是十分的明顯。
可實際上,他隻是想試試隔著屏風能不能感知到杜七。
事實上是完全不能,他可以聽到杜七和另一個女人說話,卻什麼都看不見,仿佛杜七身邊又一道黑幕,什麼光都透不進去。
自從接觸過修煉之後,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在白景天看來自然不可能是杜七姑娘的原因,那就是他修煉不到家了。
果然,他那父親教的東西就不怎麼樣。
此時,杜七的飯菜吃了一半,杜十娘也放棄了喝酒,專心的消滅桌子上的飯菜,這一大一小是真的專心。
除了在與五陵子在一起應酬,春風城姑娘都遵循食不言的規矩,這是有道理的。
安靜的吃東西總是能避免一些事情。
一旁的白景天心中暗罵自己是個廢物,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他以前趕走的也不是一個兩個……現在卻連上去搭話都不敢。
也不是不敢,白景天覺得是因為不想打擾了杜七用餐所以才在這裡乖乖坐著。
但是這才詭異不是嗎?如果是不敢反倒好了。
杜七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白景天忽然站起身,他的目光順勢在杜七那裡一掠而過,便下樓去了。
杜七鬆了一口氣。
杜十娘注意到了這一點,喝了一口蓮子羹,問道:“怎麼了?”
食不言,但是十娘問了她還敢不回答?
杜七放下筷子說道:“剛才來人了。”
杜十娘說道:“我知道,所以我讓你打開窗,有什麼問題嗎?”
“他與那李公子年歲都差不多。”杜七認真的說道,同樣的地點,她總是會想到這些事情。
她不想有人欺負十娘。
“你在說什麼蠢話。”杜十娘聞言,稍稍一愣,然後覺得有些好笑。
人和人可是不一樣的。
但總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去怪杜七,隻是說道:“吃飯吧。”
“嗯。”杜七重新拿起筷子。
身前,白景天重新回到位子前坐下,不久之後,有一成熟華裳女人走到他麵前彎下腰,傾聽他的吩咐。
這女人一身珠玉,裙角繡著密集的金絲。
在白景天說完話之後,女人點點頭,多看了一眼一旁的杜七和杜十娘,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