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七坐在石凳上,看著眼前的扭捏少年,就差將“說人話”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她或許想不明白之前那個對她冷淡的少年怎麼變成了這副弟弟模樣。
如果說以往的白景天那紅色眼睛還有些可怖的話,現在的他就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兔子。
白景天咽了口唾沫,說道:“那個……打擾先生,我說了啊。”
“你怎麼比翠兒姐還要墨跡。”杜七不解的看著他。
“是關於《氣交變大論篇》第三段譯文的問題。”白景天說道。
其實他也不是第一次詢問杜七了,隻是……對於一個少年來說,早上剛與杜七說自己可以自學,現在又跑過來麵子上總歸有些過不去。
杜七說道:“我以為是什麼事情。”
接著,杜七與他解釋了關於了譯文的問題。
白景天得了解,心滿意足回去繼續學習了。
杜七拿起書。
一刻鐘之後,白景天又來了,這次似乎是被杜七教育之後,沒有任何的墨跡,張口就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先生,手天四穴定在何處。”
“書閣左數第四排第五本,你自己查一下。”杜七說道,至於說為什麼沒有直接解釋,因為杜七知道如果連這個穴位都找不到,那麼那本書絕對能夠很好的幫助他。
白景天聞言一愣,然後轉身去了書閣,不久之後拿著一本《脈雜論》走過來,心服口服的對著杜七行了一禮,恭敬說道:“多謝先生。”
服了。
在白景天眼裡,杜七已然變成了一個不能理解的存在……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過目不忘的人,連一本少見的醫書放在什麼位置她居然都可以記得住。
要知道,即便是他父親也做不到過目不忘。
有了杜七先生在,他學習起來方便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白景天回去看書了。
白景天帶著問題又來了。
白景天又去看書了。
白景天……
“嘶!”
花瞳青蛇身子立直,衝著白景天張開血盆大口,腥氣彌漫,白景天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竟然是連青蛇都看不慣他總是打擾杜七。
待白景天清醒過來,杜七放下才看了一小半的醫書,平靜的問道:“我看起來很閒?”
一遍一遍的跑,她瞧著都覺得累。
白景天低著頭不說話,他也不是非要依賴杜七,而是因為這一塊的東西深得很忙,他試探的說道:“要不,我整理一下統一請先生解答?”
“……”杜七想著十娘的吩咐,不好拒絕,畢竟她正在看的也是人家的書,便點點頭。
上午的時間過了一半,這少年已經來了好多次了,即便杜七不會覺得不耐,但一直被打擾總歸是有些不開心。
白景天將這份不開心看在眼裡,心道不妙。
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想著怎麼挽回杜七的好感……要知道,他看不懂的不止一本《素問》,後頭還有一本《靈樞》呢,得想辦法將杜七拴在沁河醫館給他當先生才行。
錢?
是一個好的想法,聯想到杜七第一日帶著錢袋來的樣子,他覺得這是必不可少的。
然後……
看了一眼杜七的蜜餞,他便有了算計,笑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