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荒有淮水,全長三百裡,自西向東,分派屈曲,不類人工,疑是人族曆史長河中那一塊亙古基石始皇所開。
所以,這不長的河流一直承載著人們的幻想,於沁河交彙,南荒多言淮沁,單獨拿出來,淮水便是秦淮。
杜七想到了秦淮河的來曆,看著眼前的姑娘,腦海中一閃而過虛影。
那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其實這南方也不是生來即荒。
“秦淮……好聽名字。”杜七說道。
“是吧,我也很喜歡。”秦淮溫和的笑著。
白景天插不上話,索性在一旁另一張竹椅上躺了下來,看著天上那密密麻麻的竹影。
“那淮沁之地很漂亮?”杜七想到了什麼,問道。
“很漂亮。”秦淮點點頭,與杜七說了那十裡竹林的事情。
杜七便覺得自己與南荒真的是有緣,隻是那竹林能保存到現在也真的是很不容易,她想要去看看,又覺得十娘暫時不會離開南荒,便沒有說什麼,與秦淮隨便聊一些。
女孩子家的聊天,杜七多少也會一些,氣氛便異常融洽。
“你給我起來。”秦淮忽然的開口。
“什麼?”杜七疑惑。
“不是說七姑娘。”秦淮莞然一笑,接著抓住了白景天的領子,說道:“沒點眼力勁,你先生還站著呢,你倒是躺下了?”
“……”白景天先是一愣,然後覺得有道理,便起身,對著那搖搖晃晃的躺椅說道:“先生請。”
“可以嗎?”杜七眨眨眼。
“當然可以。”白景天看著自家姐姐,說道:“那你們聊一會,我……上去歇息,半個時辰吧,也不能去的太晚。”
“好。”秦淮說這拉住杜七的手,說道:“七姑娘就借我一會兒。”
“哼。”白景天哼了一聲,上樓去了。
眼看著白景天離開,秦淮露出些許微笑,轉身看著眼前這個好看的姑娘,眼睛迷成了一條縫,像是那樹葉的主脈,又像是一隻魅媚的雪狐,看得杜七覺得怪怪的。
秦淮怎麼說也是白景天的姐姐,當姐姐的,怎麼也不會壞了弟弟的好事,所以她才沒有阻止白景天帶杜七去赴宴,至於說支開白景天,總是有原因的。
比如她也想和杜七在一起說說話。
比如說一些女兒家的話題。
比如……旁敲側擊一下杜七對白景天是怎麼看的,從杜七入城的第一個月,她易容上街就注意到她了……那時候她就找人關注了杜七,對這般優秀的姑娘……自認有一些了解。
是杜七的話,她很欣然與其成為一家人。
這裡自然與師先生無關,全然是對杜七一個人的喜歡。
……
……
杜七躺上了竹椅,下意識的便輕輕勾起腿,挑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
秦淮對杜七就更喜歡了,她說道:“這竹椅複古,構造奇怪,這般躺著的確最省力……七姑娘果然聰慧。”
“不就是躺著嗎?”杜七問。
秦淮笑著:“對,隻是躺著,也沒有那麼多門門道道,對了……七姑娘今年多大了?”
杜七眨眨眼。
一般情況隻有她問彆人這種話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
她仔細想了想,說道:“我記不清楚了。”
秦淮也不意外,失憶了嘛,她找人分析了一下,杜七最有可能來自於南荒遭妖禍不久的寒山城。
“記不清楚了也沒關係,我看七姑娘最多也就十六。”秦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