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暗中,少許的光自窗外透進來,照亮了杜七的半邊臉,那兔耳朵一樣的緞帶微微顫動。
杜七眨了眨漆黑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年,那俯視她的少年身上有影子浮現。
這一種眼熟很奇怪,好似一種重疊。
麵前的少年一身黃衣,長相一般,衣角邊繡著幾縷金絲表明他與天家有幾分關係,杜七覺得他身上似乎有著對自己撲麵而來的惡意。
表麵上是這樣。
杜七還在他身上看到了一股朦朧的灰色氣息,似乎這個少年並非看起來那般的安生。
杜七在看他的同時,那少年也在觀察著杜七,隻是他卻沒有先開口,而是放任著那兩個青年靠近杜七。
少年看著杜七的眼神中充滿了戾氣,似乎杜七得罪了他。
可是……那種戾氣背後居然是喜愛與欣賞,這就讓杜七十分的好奇為什麼會這樣。
直到她看了一眼少年的胸口,才恍然。
原來是這位姐姐,那時的一麵之緣……她都快要忘掉了。
就在此時,一旁的兩個男人打擾了杜七的思緒,隻見其中一人站在那裡看著坐在角落的杜七,笑著說道:“既然是望海店中人,這些纏頭姑娘收下。”
說著,他取出了一些銀票放在了杜七麵前。
杜七粗略了掃了一眼,發現居然有一百兩,便覺得人不可貌相,這人看著有些醜,居然那麼有錢。
隻是為什麼要拿錢出來?
杜七的無言讓著兩個男人覺得事情搞定了。
想來也是,這般可憐的少女,忽然被人關在了小樓中,本就該是惶恐不安的,現在他們再表現的溫和一點,不愁弄不到手。
既然是望海店的倌人,用店裡的規矩能拿下、不會惹麻煩自然是最好的。
至於說是清館人還是紅倌人,又不是九苑十八坊三十二樓的姑娘,是清是紅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換任何人都會覺得是自己撿了便宜,這兩個五陵子自然也是這般想法。
一旁的矮小男人見杜七不說話,以為小姑娘害怕了,爽朗的說道:“姑娘看來是剛進入望海店不久,這些……隻是初見的禮,姑娘陪我等吃一杯香茶便可。”
“是是是。”那高個子男人指著一旁的金絲少年說道說道:“不會虧待了姑娘,咱們這王公子二次把院進,隨帶來三萬六千銀。在院中未到一年整,三萬六千銀一概化了灰塵……虧待不了你。”
王公子?
杜七的視線放到一旁的少年身上,大概知道了這張臉是屬於誰的。
“這些錢是……什麼意思。”杜七抬頭問道。
矮男人咧嘴一笑,說道:“不是說了,陪我們喝一杯茶,這些就是你了。”
一旁的青年也點點頭。
實際上,將杜七堵在這裡不是他們的意思,而是一旁金絲少年的想法,要不然……他們兩個小世家的公子也沒那麼大的膽子。
可有王公子撐腰就不一樣了,這位可是王家的二公子,與天家有關係不說,還掌握著南離大部分的布匹生意……最簡單的,杜七衣裳就是他們家的,足矣可見其勢力。
興許不算頂尖,但是在這春風城也算是上遊了。
“和你們喝一杯茶……就可以拿到這些錢是嗎。”杜七眨了眨眼,有些動心了。
一百兩,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符合規矩。
“當然,如果姑娘願意喝酒的話,還可以加一些。”男人看著杜七白皙的小臉,吞了口口水。
“酒……不行。”杜七搖搖頭,十娘不讓她喝,雖然她的確想要嘗一嘗。
“姑娘這是同意了?”矮小男人欣喜,麵上有期待。